第44章 总不能一直这样

里多了一个烟灰缸，小季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里头的烟头显然惊讶了一下，但是没有多问，这是小季的优点，他从来只需要看结果，而不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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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烟草其实并不是包治百病的灵药，完全不能压住罗棋身体里即将破土而出的所有冲动。他最近手抖的次数也增加，吸烟的时候，拿着画笔的时候，拿着吹风机的时候，甚至拿着筷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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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桑越房间里传来一声怪叫：“哎我……哥，你真下狠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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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护工的声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害，一般我们都是去医院，大多数是不方便行动的老人，老人吃劲儿呢，身上皮肤松弛褶子多，都得用点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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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越又说：“没事儿，注意点儿就行，我这还细皮嫩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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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一段对话，护工不小心用大了力气，桑越提醒。可烟草这会儿没有一点作用，罗棋难以自控，难以自控蓬勃而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这么多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更何况，他和桑越是什么关系？没有立场也没有逻辑，是因为喜欢还是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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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哪里？腰，胳膊，腿，锁骨？哪里被粗糙的毛巾擦疼了，擦红了，到底有多疼，让桑越没忍住出声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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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而已，罗棋完全可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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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而已，罗棋不允许自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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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罗棋睡觉，安眠药按出来在手心里躺着，粉色的药片，中间可以一分为二，精神类药物大多如此，给服药者十分便捷的减量余地，轻轻一掰就可以只吃半片，可罗棋像个不知节制的贪婪鬼，从来都是为了睡着多吃一片。今晚他看着手里的药片，鬼使神差般又放回床头。罗棋从来没想过断药这件事情，睡眠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噩梦又像是蛰伏在睡眠里的猛兽，层层叠叠，让人从源头就开始害怕，害怕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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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棋自然也是害怕黑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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