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了往日对容婕妤的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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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绾轻眯着眼眸,她拖长语气:“二皇子得了哑疾,自是可怜,容婕妤心善,会有怜惜,再是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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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婕妤总觉得褚青绾话中有话,这种莫名的直接让她有点不安,玉露倒是听出了什么,忍不住难堪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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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褚青绾一手抚上小腹,视线也落在容婕妤的小腹上,她情绪骤然一转,讽笑道:“只可怜我那小外甥儿,未看这世界一眼,就被人害了性命,生身母亲口口声声说爱他怜他,却对害死他的仇人怜惜不已,如今更是要抚养仇人之子,也不知我这小外甥儿,九泉之下若有所知,能否阖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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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和谢家是世交,她喊容婕妤的孩子一声外甥再是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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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婕妤脸上血色在一刹间褪得一干二净,煞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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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神动荡,居然当下喉间涌上一阵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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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吓得脸色煞白,她哭着求情:“求娘娘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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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绾却半点生不出怜惜,她如今怀着身孕,越发难以理解容婕妤在想什么,如果有人害了她的孩子,莫说同情怜惜,她只恨不得啖其血肉,最好是九族之内尽数给她孩儿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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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婕妤居然说得出怜惜二字?有这份心,不如想想自己的孩子孤身一人埋于骸土下,是否日夜啼哭不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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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婕妤再也无颜待下去,她根本不敢对上褚青绾的视线,害怕那里全是对她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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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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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间,她似乎听见有婴儿怨恨啼哭声响起,她的孩子,是个男婴,她小产时身孕已经六月有余,胎儿已经成型,却是诞下一个死胎,浑身青紫,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被人抱下去,从此埋首于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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