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年前,沧溟便因弥纱那柔弱之态而手下留情,今日,他断不会再重蹈覆辙。
“公主此刻提及往事,莫不是想拿救命之恩换取什么?”
沧溟忽而冷笑,“三年前本座因你故作柔弱而留情,今日断不会再犯糊涂。
不妨明言,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弥纱眼底的仓皇。
帐中一时静寂,唯有铜漏滴水声,一声声叩在人心上。
须臾,弥纱双手撑地,勉力支起身子。
她的眼尾泛红,颤抖着声音恳求道:“国师,能否看在过往的救命之恩上,饶过我父女二人?
父王已经兵败,再难东山再起,我也命不久矣......
只要国师愿意留条生路,我愿意亲自去劝父王,让他从此对赤乌俯首称臣。”
沧溟负手而立,玄色衣袍纹丝不动:“赫伦屠戮两国百姓,你坐享其成,此等滔天之罪,便是挫骨扬灰也难以抵偿。今日既是你们的报应,便休要心存侥幸。”
弥纱忽而低笑出声:“国师说得对,我父女二人罪孽深重,原不该奢求宽恕......”
她抬眸时眼尾泛红,仿佛强忍着泪水,“只是临死之人,总有些贪心......”
她目光痴痴凝在沧溟面上,“能否允许我唤你的本名?
沧溟,这名字真好听......”
喉间溢出腥甜,弥纱掩唇咳嗽数声,“实不相瞒,我全靠秘药续命,父王此次出征本就是为了我来寻药引。
如今西域已败,药石无继,我怕是撑不过月余......”
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她忽然抓住沧溟的衣摆,指尖微微发抖:“既然不能放过我们,那......能否答应我另一个请求?”
营帐之中,弥纱的声音轻得像是要散在风里,“沧溟,我自知配不上你,可当年的这桩救命之恩,总该换桩小事......”
她的声音微颤道:“沧溟,我想与你成婚。无需盛大仪式,也不必昭告天下,只要你我在佛前立誓,便算......圆了我多年的心愿。”
弥纱垂眸盯着着自己交叠的双手,喃喃道:“我命不久矣,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任性......
国师若连这点慈悲都不肯给,倒显得......”
她喉间溢出哽咽,“倒显得太过绝情了些。”
此刻的弥纱公主哪里还有半点不谙世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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