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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泪擦不干便在昏沉中睡了过去，被丝带束缚着的双手在睡梦中也在轻颤，似想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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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拿着嫁衣，放在晁怜身侧，抬手用指腹将那泪珠抹去，垂眸掩去眼底的阴鸷，一时怅然，轻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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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是那么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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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开始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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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订在三日后，这几日的朝思暮忙着给宫外的难民诊治疫病以及为束缚着她的那些怨灵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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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病死的人很多，还能撑到现在的都是些壮年，排队领药的时候不免出些乱子，朝思暮冷眼扫过那群人，身上皆背着怨灵，索性将闹事的人当街斩首示重，顿时让人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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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带着祭祀的面具，不知情的难民只是低下了头，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不停向天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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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从宫内跟着朝思暮一同出来的人，看到这一幕，脸色皆是古怪，只有他们知道这面具下的人根本不是祭祀，而是一个挟天子令诸侯的恶鬼，纷纷退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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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漫不经心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余光却瞥见一个熟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脑中也跟着浮现出对应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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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弱的女子怀里抱着孩子，颤颤巍巍的在人群中排队，冷的厉害的时候就把头缩在孩子的怀里，不停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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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思暮盯着看了许久，确认是那人没错，随即想起她刚进宫时见过这人，便命人送了条毯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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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是晁怜先前的贴身侍女，她曾见过几次，眼下混在难民之中倒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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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自瞿朝复国，先前流落在外的宫人便纷纷涌了回来，生怕来晚就入不了宫，毕竟在这宫中不会被饿死，这人倒是为何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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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给送去毯子，那人却像是受宠若惊，立即跪了下来，不停向那宫人道谢，模样很是卑微，丝毫没有先前的半分端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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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怜被要求的很严，她身边的侍女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非凡俗之人，眼下又怎会是这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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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长剑，朝思暮不禁来了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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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毯子的宫人被朝思暮叫了过来，方才看那女子与宫人的眼神，两人似乎是认识的，便将人叫过来，问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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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人也没想到会被叫住，本就对朝思暮有几分畏惧，加上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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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二殿下的贴身侍女，但三年前犯了错，一气之下便被二殿下逐出了宫，眼下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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