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这拥挤的房间,然后踏上多玛斯曾经走过的路。”老博士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然后对霍斯劳学士点了点头,“谢谢你,霍斯劳,眼下咱们贝伦似乎有话想说,请让我们独处一会儿。”
“是,博士。”黑长发学士微一欠身,恭敬地回道,“若是您需要,请随时喊我,我就在外面。”
霍斯劳从贝伦身边走过时,不动声色地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开门,走到外面的廊道,又轻轻关上。
因为寒冷,费奇诺博士将自己缩在厚厚的羊毛长袍中,因此此时看起来就像裹在襁褓中的婴孩,然而他的脸庞却比上一次时隔数年后重见时更为消瘦枯槁,两只小眼睛藏在深邃的眼窝中,疲惫地望着贝伦。
“就像孩子,当人生中的某一个阶段,你会与他相遇,然而等到长大以后,他注定要离开的你身边。”博士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什么?”贝伦刚问出口,便立马意识到博士仍旧在说关于《游记》的事。为何他会如此笃定是《游记》自己跑掉了呢?如果真是如此,才教人难以置信,一本书籍就好像拥有了腿脚,竟然会自己跑动?
费奇诺博士用干瘦如细枝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胸前的星辰胸针,然后双手相叠放在他鼓起的肚子上。“你以为我还是在说《多玛斯游记》。”他开口说,“我是老了,但也不至于喋喋不休唠叨个不停。”
“不——”
博士缓缓地抬起手打断了贝伦。“君王有自己的思想,学士也不过是他们众多仆人中的一个,若是所有的谏言都能听取,也不会出现‘血斧王’佩措拉和‘残酷者’艾德蒙啦。”他语速缓慢地说道,“维克梅特并不比皮伊塔安伟大,他们也会落入君王的自负之中。”
加洛不是这样的人,贝伦想如此反驳费奇诺博士,然而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加洛·维克梅特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到最后他只是说:“我对教宗被行刺之事并不知情,在我离开雷蒙城前,事件尚未发生。”
“有时候逃避确实是一个办法,如今的学会也在逃避。”费奇诺博士微微地抬起下颔,眼睛突然睁开,“但这终究是懦弱的表现。啊,我这具衰弱的身体说出‘懦弱’这个词实在是可笑呐。”
“学会也在逃避?”贝伦不明所以地重复道。
“大会议无法对学城的事务做出决断,他们想要变革,却犹豫不前,他们想要维系由来已久的传统,却又害怕危机降临在所有人头上,最后落得万世的骂名。”费奇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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