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修士2

断祈祷着神明的慈悲，祈求神明化身的牧羊人为他指引一条脱离黑暗的明路。然而神明似乎有意要考验熙德，他“噩梦”中的父亲变得愈发疯狂，尖齿穿透嘴唇，鲜血不断从口中淌下，利爪狂野生长如蜘蛛的丝网，编织出一个紧紧包裹住熙德的茧壳。他不断地撕声呐喊，然而父亲的哭泣却也越来越悲戚……

熙德忘了他是如何挣脱茧壳的，当他听到从圣奥古斯丁大教堂传来的钟声时，发现自己仍跪立于圣堂的神像之前，身上的修士长袍已然汗湿。那是熙德从未享受过的内心宁静，每敲一下钟，都让他觉得自己的新生仿佛更加圣洁。

觐见室在教宗卧室的楼上，与半空廊道处于同一层。熙德悄声进入时，本格维八世正伏首桌案，接连几天从各处修道院的来信让他不甚疲惫，特别是来自钉刺岛的消息。

七天前，当熙德从修道院的鸽舍中将钉刺岛的信件带给教宗时，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更是一整天都没有进食。从黎明至黄昏，皓月升起又落下，他长久地凝望着神之眼。熙德不确定教宗陛下是否会像十五年前那样从神之眼中得到神启，然后发布神谕。

在那之后的第四天，即三天前，熙德又将另外一封关于钉刺岛的信带给教宗，只是信鸽并非来自钉刺岛，而是来自艾尔诺·伯尔斯特伯爵。教宗展开羊皮纸，只看了一眼便大发雷霆，接着令熙德将艾维森纳枢机主教找来。

从枢机主教与教宗的对话中，熙德了解到，钉刺岛处于事实上的沦陷状态，泰半的圣堂骑士团随着他们的战船沉入界河中，骑士团团长格尔德·特伦至今下落不明，而另一半的骑士团战船据称已经离开界河，驶向风暴海。所幸艾尔诺·伯尔斯特伯爵的舰队及时抵挡住了诺恩人继续向界河上游劫掠，但要完全战胜、逼退诺恩人恐怕还需统一王国以及教会的支援。

在那之后关于钉刺岛战事的信件络绎不绝，来源诸多，有隐河城的布罗艾特公爵，有王室的御前会议，他们询问圣堂骑士团是否还有能力进行守御。来自北方王国的信件也开始变多，他们一方面向教会解释为何一开始没有侦察到诺恩人舰队的行迹，一方面询问是否要派遣舰队对诺恩人进行后方的打击。

教宗没有对各方进行及时的回应，一方面是他处理这些事务已经焦头烂额，另一方面他需要考量其中的利益关系。钉刺岛作为教会在统一王国和北方王国之间的驻节地有非常大的影响，此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钉刺岛的通行税，是教会主要税收来源之一。

北方王国和统一王国虽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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