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子卿贴着墙根移动,月光在他黑色立领风衣上镀了层银边。袖口露出的青铜袖扣刻着饕餮纹,随着匕首的握持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书房门缝透出的暖光中,万里扶光正低头翻阅文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那颗泪痣——这是黄恰恰最喜欢的部位。
檀木家具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漂浮着陈年墨香与龙涎香的混合气息。
万里扶光的藏青丝光棉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暗红色胎记,像朵开败的曼珠沙华。
他耳后别着的白梅沾着夜露,在暖光中微微颤动,花瓣边缘泛着珍珠般的光晕。
当微生子卿的影子掠过波斯地毯时,那朵白梅突然无风自落,掉在摊开的《快雪时晴帖》复印件上,墨迹在花瓣上晕染出妖冶的紫色。
"微生家的野狗,终于学会翻墙了?"万里扶光突然开口,钢笔在文件上划出突兀的墨痕。
他抬头时,金丝眼镜滑向鼻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克罗说你今晚会来,我还以为他又算错了。"
他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冰碴,在寂静的书房里泛起涟漪。
匕首划破空气的瞬间,万里扶光抓起砚台砸向警报器。
墨汁飞溅在《兰亭序》拓片上,微生子卿的刀锋擦着他耳际划过,削断了那支白玉簪。
三千青丝如瀑布倾泻而下,掠过微生子卿的手腕时,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沉香。墨色在两人之间氤氲成雾,万里扶光踉跄着后退,染血的手指在黄花梨书桌上留下斑驳印记,"你该感谢克罗的电话。"
他低笑出声,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否则此刻躺在海底的,就是你最心爱的宋朝茶盏。"
当黄恰恰推开洗手间的雕花木门时,微生子卿正背对着她擦拭匕首。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切进来,在他苍白的侧脸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
她看见他后颈处的龙形刺青正在流血,那是三年前保护她时留下的旧伤。
血珠顺着脊柱滑入衣领,在黑色布料上洇出暗红的小点,像一串被掐断的省略号。
"你......"黄恰恰的声音卡在喉间。
微生子卿转身时,黑色风衣翻涌如夜枭展翅,她注意到他左胸别着枚樱花徽章——正是克罗上次投海的青铜匣上的纹路。
他的目光扫过她被海水浸湿的校服,落在她颈间的半枚铜钱上,瞳孔骤然收缩。
那枚铜钱在月光下泛着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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