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后头辎重马车的箱笼已经装好。隋淼过来回禀:“随时可以启程。”
车轮缓缓滚动往南。
“七郎昨晚过来时怎么说。”义母问出神的应小满。“他手头的案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今年能不能跟咱们回老家看你爹?”
“昨晚他说,很快了结。可以跟我们回老家。”
——
上方三名主审和下方人犯已经僵持了两个日夜,整整二十四时辰。
曾经位居百官之首、清名卓著的郑相,哪怕成为阶下之囚,依旧有许多朝臣为他奔走脱罪。许多曾经受过他接济的读书人,为他不平发声。
郑轶仿佛化身蚌壳,又如一块顽石,接连换了几拨主审官,口供录状上依旧是空白一片。
十一郎对郑相的多年信重尊敬,都搭在这趟审讯的二十四个时辰里了。他脸色铁青地起身,拂袖离开审讯室。
“你都听到了?岂有此理!”十一郎连气带累,脚下走路都不稳当,走去黑漆长案边时居然一个趔趄。
“郑轶为官多年,心性坚如磐石。轻易磨不动他。”
迎面看到黑漆长案正中搁着的一张未写完的礼单。
这是一封极为详细的礼单。大至各色家具,黄花梨架子床,妆奁台,雕花五斗柜,到屋里摆设的白瓷梅瓶,玉佛手,堂屋挂的名家书画,小至日常用的银盆水瓶水仙盆,各色料子衣裳,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半张纸。
十一郎难以置信,抓起密密麻麻的礼单,抬头瞪向泰然自若的晏容时。
边……忙着写礼单?!”
“之前和你说过,我和小满已经过完两礼。等她回返荆州老家之时,我这边就要纳吉小聘了。礼单不提前准备好,如何小聘?”
“审讯陷入僵局,案件不得结案,少想其他事!七郎,别做无事人样。不想误了小聘的话,你去隔壁审他。”
“事急则败,事缓则圆。莫急,缓一缓再审。”
接连几拨主审官无功而返,口供状子上依旧空白。但郑轶这块顽石被磨了几天,比起刚刚入狱受审那阵,精气神倒也差了不少。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对面监牢打开,似乎又有囚犯被关押进来。
“郑相!”
郑轶想起来了。是之前受他请托,替他设法弄来三把铜匙的工部七品员外郎。似乎叫做“贺生”的年轻人。
人在牢狱中当然不给睡足。郑轶睡下不到两个时辰便被推醒,一份新录的供状放在他面前。
供状是晏容时亲自送来的。此刻他就站在监牢门外,依旧温声和缓语气,询问监牢里的郑轶。
“贺生供认说,这三枚精铁钥匙,乃是他受你的托付,从大理寺想方设法偷盗复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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