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满纳闷地问:“那你刚才那句什么意思?”
晏容时就在这时握着供状进门来。
“密密麻麻的,写得什么东西?小满,帮我读一遍,我头晕看不清,怕晏七害我——”
“七郎没事害你干嘛?叫你写名字你就写!”
身子骨强壮的时候挨打也就罢了。
雁二郎恼火地坐起身来,抓着口供从头到尾看过,才细看几行,人顿时一怔。
他又不傻,当然看出这是白得的大功一件,当即把扔去旁边的笔拿回,就要在末尾联署姓名。
“等着。天下哪有白得的功劳。署名之前,先替我做件事。”
晏容时没搭理他,拉着应小满走远几步说话。
应小满当然记得盛老爹给她的两卷旧文书。眼看着七郎神色郑重,不像开玩笑,她并不多问,立刻回房拿来一卷。
“读一读。告诉我你的想法。”
“假的罢?”他把旧书卷往旁边一扔:“无凭无证,随意书写一卷就来诬告朝中重臣?如果诬告这么容易的话,岂不是朝中文武全通敌了。”
“谁写的?连个署名都没有。”雁二郎嗤笑:“这等藏头露尾之辈,多半是诬告。”
晏容时:“虽没有署名,但一笔一笔记录详实。年月日期地点人物俱全,不似伪造。你觉得呢。”
晏容时并不打断他说话。
他把旧书卷仔细卷起。
应小满震惊了。“你们的意思说,里头记录的哪怕都是真人真事,也不能给这个郑轶定罪?”
“再加一条,官家信任他。只靠两卷旧书记录就想定他的罪,难。”
晏容时:“人证有。但人证本身不够清白,不能轻易动用。”
“如果人证是敌国奸细呢?”
“敌国奸细,意图攀咬朝廷重臣。口供当然做不得准。”
雁二郎纳闷地看他一眼,当即不客气地署上大名,把笔一扔躺回去。“怎么又愿意把功劳让我了?”
“你时常出入宫廷,了解朝堂政务,人又有几分精明狡狯,肩膀上顶的正是一颗狡狯朝臣的脑子。让你解读旧文书,从你的反应,便能揣测出其他狡狯朝臣如何狡辩。此事算你立功一件。”
扑哧,应小满抿着嘴乐了。
晏容时已经走出门去。脚步停在门边,回身喊她:“小满,来一下。”
晏容时实话实说:“不够。以他的奸细身份,作为人证也不足。”
他的目光里带隐约怜惜:
——
京城郑相赁宅也同时接到了消息。
“小人亲眼所见。”幕僚在书房恭谨回报:“在场数百人也亲见。殿前司禁军把尸体急送京城,此刻应该已经入京了。做不得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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