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冲他笑了笑,放心地进门休息。
雁二郎躺回小榻上去。面朝里,背朝外。
“快马整个时辰赶来的?马上就到五更天,官衙点卯要误了,大理寺的案子不查了?小满和政务,两头都抓着,两头都想要。你顾得上么?”
“不提前说一声就往老子头上招呼?!”
“世上有些事你做不到,莫以为旁人也不行。世间有些人和你只有相识一场的缘分,莫强求。”
晏容时非但不走,反倒在大堂当中寻一处干净桌椅坐下了。
他吩咐军医:“雁指挥使说了半天废话,瞧着精神不错。去楼上寻一处干净房间,把人抬进去。有什么治疗手段,可以即刻开始。治好了再把人放出来。”
清扫干净的大堂中央,灯火全部点亮。
——
更何况重伤的不是普通的禁军指挥使,
一队八百名披坚执锐的禁军早晨从京城赶来,团团围住了邸店。从店主到店小二,乃至几百个房客,全部拘押待审。
——吴寻奉命护卫十一郎安全,轻易不出京城的。
吴寻朝皇城方向拱了拱手:“官家的旨意。”
“郑相在御前提起,余庆楼死士至今尚有两名未抓获,在京畿四处逃窜。昨夜在城郊袭击禁军武官,导致雁指挥使重伤的,难保会不会是逃窜的死士。”
吴寻匆匆而来,准备说两句便走:“案子捅到御前,非破不可。官家发话说,逃逸的两名死士必须擒获,生死不论。刚才在田埂里发现了一处新搭的雨棚子,卑职这就去查看。”
他召吴寻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晏容时继续附耳细细叮嘱几句,吴寻听着听着,浑身大震,浑身又震,人差点听傻了。
晏容时悠悠说:“正是因为事态严重,你报给十一郎知道,就是十一郎担责了。这里主事的人是我,按我说的去做,事后有人追责,我担着。若果然能立下大功,首功归你。”
踌躇良久,吴寻咬牙应下。
“老人家确实在雨棚子里问我话来着。”
“没说啥重要事。老人家是我爹的旧友,问了许多我爹在老家如何过活的,怎么去世的,家里平常怎么过日子这些闲话……”
“老人家的相貌差不离。”应小满指着小像:“那两个汉子我没留意,相貌可说不准。”
应小满被送回客房时,纳闷地问:“我们还不能走么?耽搁了大半天了。老家在荆州,远得很。”
但等到傍晚,倒下的大树终于被挪走,官道两边滞留的百姓陆续出行,应家还是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