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襟袍子戳出的洞随意掩上,雁二郎盘膝坐在床上,回想片刻今晚被入室威胁的场面,头一句威胁话凶巴巴地说“我搬家了”,登时肩头细微颤抖,笑得止不住。
“有句话我可没骗你,应小娘子。京城真的不大。找个人没那么难。”
唰地一声轻响,飞爪再次搭上墙头。
应小满从墙头跳下,把飞爪小心地收回牛皮囊中,挂回腰间,掸了掸身上的灰土,高高兴兴回家去。
雁二郎表面跋扈,内里乖得很。
身后威胁除去,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筹划报复仇家的事了。
幽静夜色里,他轻声询问尽责守门的两个汉子,“最近应家诸事安稳?可有人登门闹事?”
只有小满娘子不声不响消失整个白天,回来时高高兴兴擦了一晚上的飞爪……
还没等他们想好要不要回禀,七郎已经放下心来,推开院门。
精神气瞧着比刚搬家时还好,照亮的油灯挂在树枝高处,她坐在树下木桌,埋头专注地画图。
“才五日,你家里清理门户的事已办妥了么?”
“我对报仇有了新谋划!你来的正好,我们商量商量。”
他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在清理门户的第一日,就把家中几个不安分的兄弟这些年安插的人手连根拔起。
再过几日,把晏家隐患彻底清扫之后,他得了空闲,就可以慢慢查问应家的“血亲世仇”,到底出于何等的仇怨。
七郎此刻的心情如扑面而来的煦暖春风,接过应小满的画纸,轻松道,“什么新谋划?说说看。”
她边说边摊开图纸,忍着兴奋转述从雁家得来的灵感。
“狗官进门后,我猛地吹熄蜡烛,黑黢黢屋里当头给他一门栓,窗户跳出去,原处飞爪出墙,完事。”
应小满:“过程很简单的。我打算今晚备齐物件,明晚就下手。七郎,你要不要帮我望风?”
人在家中坐,当头一门栓!
画得相当仔细, 认认真真分解成五个步骤。
图二:哭哭啼啼,寻找家仆带路。
图四:吹熄蜡烛动手。
晏七郎指着图二:“步骤二就会出问题。晏容时从未下令进献美人。突然冒出个哭哭啼啼的美人,家仆定会起疑心。”
晏七郎意味不明地瞥她一眼。
他指着图纸:“比方说, 家仆起疑, 你如何应答?如果应答不妥当, 家仆就会大喊大叫,引来护院。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位家仆?总不至于杀了?”
晏七郎抬手去捏眉心。
应小满被追问了许多, 一句也答不上, 心里不怎么服气。
七郎处处都很好, 就是想太多, 把她也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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