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这才压低嗓音飞快往下说:
几句话说得应小满也紧张起来,“娘,你、你没多说罢。”
两人从头对了一遍,应小满长呼口气,“没有。娘你的嘴稳得很。”
“娘,千万别!我去跳汴河也不能让你出事……”母女俩泪汪汪地抱在一起。
娘仨个泪汪汪地抱在一处。
“屋里抱好了么?来吃饭。”
半夜时分却突然惊醒。
应小满睡眼惺忪地推门出去, “怎么了。”
应小满迷迷瞪瞪问, “何时走,几日回来?”
“这么快?”她吃了一惊,睡意惊醒大半, “需要准备干粮行囊么?家里最近不缺钱, 我给你带走一半。”
“……”应小满还真忘了。
脑壳子疼。
七郎笑出了声, “我尽快回来。”
说罢, 他当真什么都不带,直接往门外走。
晏家当家的狗官晏容时不必说,那双狭长鹰眼一看便不像个好东西。晏八郎看起来也不是个好货色。
她飞快地拉下吊篮,一手抓起几张交子,来不及细数,整把塞过去,“多带些钱财随身!关键时可以保命!”
“小满,如果有一件大事,我骗了你。但我骗你实在出于难言之隐,你会如何看我。”
“如果说出口,我会丢了性命。”
应小满想了想,“命很贵重的。如果为了保命的话,我也会撒谎骗人。怪不得你。”
“多谢小满体谅。除了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其他事我尽量不瞒你。”
说罢推门迈出去。
七郎吩咐他们:“我不在这几日,你们两人留在应家,务必寸步不离地看顾母女三人安全。不论何方人物,几品官身,即便兴宁侯家的雁二郎亲自登门,只要小满娘子不想见,一律驱赶出去。”
应小满目送七郎踩着露水离去。
应小满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因为救命之恩,七郎似乎把她看得完美无缺。她时常感受到这份捧在眉心的珍重,心里有点高兴,有点小小的心虚。
她压根没问七郎哪件“性命攸关”的大事会骗她。
雁二郎的事烦透了她。
爹爹曾教过她一句话:
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
但她的想法和七郎不大一样。
山里打猎多年得来的经验:抓捕猎物,先防身后。
挂在长钉上的一对飞爪,不只能用来翻长乐巷晏家的墙。
清晨鸡鸣,应家新砌的灶台上升起炊烟。
阿织高举着七彩风车,蹬蹬蹬地跑出来,“阿姐和七哥都不在屋里!”
床褥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上留下一张纸,写了两行字。末尾画两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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