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风帽下佩戴的恶鬼面具,遮挡住全部面目,只露出一双精光闪耀的狭长眼睛。
精壮护卫们前呼后拥,簇拥着十一郎当先进堂屋,倒把应小满这主人挤在外头。
京城贵人多,贵人自矜身份、傲慢待人的姿态,应小满见识得不少。
应小满心里嘀咕着,七郎的这位好友,手下训练有素,十一郎本人却好生傲慢啊。傲慢到了骨子里去。
义母当然睡不着,坐炕上竖起耳朵听动静。
“七郎家里总算来人了?”
“不是他家里人,是他在刑部做官的好友。”
义母嘀咕:“随便来的家人还是好友,把人领走就成。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我们女户
“娘,我已经答应七郎跟去新宅子住一段时日。他家里动手脚的恶人还未揪出,倒不是赖着我们家不走。”
十一郎的声线从西屋传出,语速不快,越发显得冷。
七郎轻笑出声,“我好好活着,岂不是让家里有些人失望。”
屋里声音低了下去。听不清楚。
十一郎说话语速本就不快,气急时咬字一字一顿的,和普通人气急了语速加倍大不相同。
今晚的十一郎显然在愤怒中,出口就是连串长句:
七郎任十一郎吼完,这才慢悠悠地道,“哎,十一郎,冷静些。事急则败,事缓则圆。此事必然里应外合,主谋尚在暗处蛰伏。再等等。”
安静良久,吱呀一声,西屋门打开。
应小满猫腰从母亲炕头下去。
应小满问七郎,“你们说完了?今晚你走不走?”
“之前不是说好了么,随你们搬家。”
两边视线一碰,应小满的眼睛猫儿似地发亮,七郎突然醒悟到什么,回身招呼十一郎,“信里叫你带些钱帛来,没忘了罢?我身上背着欠账,实在不好厚着脸皮随她们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