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早晨站在“大理寺”官船上打量她的那位贵人,难道就是茶博士口中担任“大理寺高官”的晏家当家人,晏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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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母在家里忙忙碌碌地整理箱笼,听到进院的轻快踩水步声,从堂屋瞥来一眼,很快又瞄第二眼。
“我知道仇家叫什么名字,住哪里,长什么模样了。”
义母大吃一惊,“别当着小孩子面说这些!”
应小满咬着炊饼说,“河边照过面,看着像恶人!”
“你要怎么报仇?俗话说,杀人偿命。就算是个大恶人,也轮不到你这十几岁的小娘子动手啊。你爹糊涂!”
应小满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赞叹说,“我爹真是个明白人。”
吃用过一碗开胃驱寒的胡辣汤,帮着收拾干净桌上,应小满叼着炊饼坐在桌边,开始循记忆慢慢地画像。
应小满放笔细看,自己也不大满意。她平日里学画画儿,都是对着山上的鸟兽鱼虫画,没怎么画过人。
“这便是我仇家的长相——单眼皮狭长眼睛,小麦肤色,眉毛浓黑,相貌堂堂,眼神阴沉。”
“山猫”图下头还藏着另一幅画儿,义母好奇心起,取来面前迎光细看,顿时就露出想笑又忍笑的模样:
应小满脸皮一红,把画儿抢过来,对着“狐狸”图,嘴里形容道,
义母奇道,“你怎知西屋那位是大眼睛。人压根没醒过,闭着眼。”
母女两个正小声嘀咕时,阿织蹬蹬蹬地跑出来堂屋,惊奇地喊,“阿姐,快过来看。西屋哥哥好像醒了!”
义母如临大敌,急忙把阿织抱回自己屋里,又把女儿往后拉扯,自己挡在前头,凑近谨慎问,“这位郎君,你醒了?”
应小满失望道,“没醒。”
炕上的男人细微而吃力地点了下头。
但人虽恢复清醒,却开不了口,轻易挪动不得。
想要说几个字,嘴唇开合,只断断续续地发出几道气声,说什么再听不清。
李郎中登门时,榻上的男人已经再度昏睡过去。
“卧床静养,能睡则睡。每日按时服药,右手背的伤口早晚敷药,不要碰水,防止伤口化脓。多吃点补气血的东西……呃,”李郎中打量几眼四下里寒碜的土炕木桌,
郎中絮絮的叮嘱声中,应小满盯着窗外檐下的吊篮发呆。
之前大理寺官船在河道里捞出的两具腐烂尸身,据说果然牵扯两起谋杀命案,这几天在京城各处传得沸沸扬扬,轰动一时。
她接连五天揣着画像在河岸边转悠,赶来城南河边寻人寻尸的半个亲友都没撞着。
应小满瞬间回神,“听见了。每天两顿温补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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