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来,谢铭仰头一件事便是去看国公夫人。
八年而已,她头顶乌发白了一半,靠床头坐着,再也不复他记忆中贵妇人的风姿。
“母亲。”谢铭仰跪在了床边。
闻蝉本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国公夫人痴傻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近几年愈发不爱理人,连被错认成夫婿的谢云章,都很难来她正眼。
可谢铭仰的出现,却像神迹降临。
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珠渐渐涌入光亮,迟钝却也精准地望向床边青年,明显苍老的手颤巍巍抬起。
“铭……铭仰?”
谢铭仰捧住她的手背,“母亲,是我回来了,叫母亲久等了。”
如今年过六旬的国公夫人,忽然张开嘴,从无声到有声,哀哀哭泣起来。
“你知道,知道这些年母亲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在家,母亲连个倚仗都没有,你要再不回来,母亲哪天被人欺负死了,也是没人含冤的……”
闻蝉站外间听着,一时哭笑不得。
没想到国公夫人见儿子第一件事,便是告了她的黑状。
所幸谢铭仰从不多听母亲这些添油加醋的怨怼,安抚好她,陪她说了会儿话。
和闻蝉一起离开时坦然道:“三嫂这些年待母亲很好,我知道的;当年若非是三嫂管家,我也不敢一走就是八年。”
闻蝉回以一笑,示意自己并不放在心上。
谢铭仰头回见母亲,并未带着棠茵,想着过几日再说起自己和棠茵的事。
而这日谢云章休沐,曾经的兄妹,如今的夫兄、弟媳二人,正领着各自的孩子相见。
文允六岁,瞧着和七岁的阿绥一般高,年仅三岁的灵舒则要矮上一截,被奶嬷嬷随身照顾着。
谢铭仰和棠茵也是少见的漂亮人,这一儿一女年纪虽还小,却也看得出是一双极为清秀的儿女。
四个大人一碰头,阿绥先吭哧吭哧跑过来。
“这就是五叔吗?阿绥向五叔问好。”
两个更小些的孩子跟在身后,见堂姐行礼,也都陆续向闻蝉道一声:“见过三叔母。”
谢铭仰还是头回见阿绥,将小姑娘扶起,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仔细看了看。
转头对闻蝉道:“若不是三嫂就在我身侧,我见了小侄女,怕是以为三嫂返老还童呢。”
闻蝉失笑,“快别说了,你三哥前两年每日都这样念叨。”
谢铭仰摸了摸阿绥的脑袋,又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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