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得着什么?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寻到这甜头,谁都别想来碍事……
小阿绥静静躺在摇床中,乌黑似紫葡萄的眼睛大睁着,直到自己的爹爹吃饱喝足重新回到面前,她也没哭闹一声。
谢云章忽然觉得女儿很懂事。
且若非沾女儿的光,自己怕是也讨不到这甜头。
故而这会儿抱起孩子,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欢喜。
闻蝉还靠在床头小憩,忽然在想,难道每个妇人生产完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可她又不敢问,问柳妈妈都张不开口,妯娌间更不必提。
隔日老太太便来瞧她了,念着她还在月子里,干脆没叫她起身。
老人家一上了年纪便喜欢含饴弄孙,小阿绥不仅不怕生,反倒一见老太太便笑,逗得她老人家很是高兴。
看完孩子,老太太忽然道:“听说你生这孩子,吃了不少苦?”
何止是吃苦呢,闻蝉想,她和孩子都命悬一线,简直是九死一生!
可当着老太太,她只道:“妇人产子皆是惊险的,好在三郎叫人仔细照料着,孙媳和阿绥都命大,有惊无险过来了。”
老太太点着头,“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如今三郎接了世子之位,你终归是要给他添个男丁,传宗接代才是。”
闻蝉听了这话,霎时哑然。
难怪老太太要亲自过来说这些话,原来是怕自己生一回生怕了,叫谢云章“后继无人”。
老太太又絮絮说了许多,无非是宽慰鼓励她,什么“头胎难,第二胎便容易了”,还有“女娃也好,再添个男丁,能凑成一个‘好’字”。
闻蝉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待老太太一走,便将阿绥交给乳娘,唤了柳妈妈进来。
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问:“我若生第二胎,还会如生阿绥这般凶险吗?”
柳妈妈面露难色,“小小姐才降世不到十日呢,少夫人还是莫要心急……”
“妈妈,您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即可。”
柳妈妈这才道:“寻常妇人,的确是头胎最难,第二胎会容易些;可少夫人不同,您是骨架生得细小,产子最易伤骨头。”
“这回亏得小小姐个头小,您又屏着一口气将她生出来,既没伤着孩子,又没伤着自个儿,真真是万幸中的万幸!若再生一回,恐怕您的骨头会撑不住啊……”
柳妈妈想起那天接生的场面,下意识掖了掖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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