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裂,也还是国公府的嫡子,正经国公的儿子。
就算仕途无望,他也能在家族庇护下一辈子锦衣玉食。
可自己呢?
像是以卵击石,她将手中仅剩的一点筹码,和谢铭仰的的情分也消耗掉了,粉身碎骨,前路一片渺茫。
低着头,眼前忽然映入一双湿透的靴。
“为何与我无关?”头顶有道男声问,“谢棠茵,你的往后,就不能和我有关吗?”
少女攥着蔽体被褥的指节,悄然收紧。
谢铭仰还在继续道:“你考量过那么多人,那么多男人,怎么就不能把我也放进去?”
“你在怕什么?”
事到如今,两人早有过肌肤之亲,棠茵再也没法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是你的姐姐”,很怪异。
“因为我讨厌你,”她只能想到这个说法,“我恨你这人……你那么聪明,却又从不知给旁人留点余地,你只会拿你的实话刺我,只会自以为是地算计我……我不是怕什么,我只是讨厌你,你明白吗?”
谢铭仰垂着眼看她。
他这一路都在回味那间破茅草屋里,体会过怒火中烧的滋味。
听见这番“讨厌”的言论时,他半分不怒。
“假的。”因为他知道,棠茵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他这辈子头一回这样清楚地感知到,棠茵对自己,应当是爱恨交织。
她嘴硬,说话总是讲一半藏一半。
出口的是恨,被她有意藏起来的,就是爱。
棠茵咬牙,继续恨他锋芒毕露的聪明。
可她又更恨下一瞬,浑身狼狈却又不损温润好相貌的男人,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但你不喜欢的那些,我能改。”
他说,“真的。”
……
国公府。
听说棠茵已经找到了,闻蝉也狠狠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更大的麻烦也在接踵而至。
国公夫人在屋里闭门不出了七日,这天却忽然叫了她和谢云章去兰馨堂。
她还受着谢铭仰的嘱托,要提前将棠茵非老国公亲生的事告诉国公夫人,以为他后来和盘托出打下基石。
故而今日去,她也藏着话。
“都坐吧。”
屋里没有旁人,连贴身伺候几乎从不离身的秦嬷嬷也不在。
妇人枕着床头,养尊处优的光彩不再,显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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