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测完后路的小狐狸转回了身,看向了床对面的许慎允,对方半靠在床头,只在身下随便挂了件黑色居家裤,上半身□□地暴露在了光线下,流畅有力的腹肌线条在金光的加持下,显得更加贲张。
云清许微愣,呆在了原地。
是许慎允妈妈那天留下的刀疤。
他清楚地记得,那双如恶魔一样的眼睛,来自地狱的笑声,还有刺向许慎允时不停旋转用力的双手。
褐色的伤疤上是一大片青色的淤血,足足覆盖了半个腰身,小狐狸的眉毛紧皱,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从心底涌上了眼底。
从一开始的泛酸,到后来在相处中每一次的心脏停滞。
这得多疼啊,还是被妈妈给刺下的。
他喜欢看小狐狸因为他动容,可怜他也好恨他也罢,只要是因为他,一切都好。
可怜来自那些陌生人,他们会感慨自己的身世,最后再轻松地摇摇头扔下一句“真可怜”便走去。
从前的他,经历过最多的是这两个情绪,可最恨的也是这两个情绪。
就如现在,小狐狸皱眉看着他的新老伤口,眼眶发红,脸都皱到了一起,直勾勾地注视自己,眼中心中只有自己。
云清许抬眸,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小狐狸眨了眨眼,思考了足足有一分钟。
小狐狸抿唇,小心翼翼地将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慢慢地移动着,碰到温热的瞬间,小狐狸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又迟疑了几秒钟,他才在许慎的注视下,将小指与他勾了起来。
小狐狸又将脸埋了进去,闷声说道:“我,我没有哭。”
小狐狸竖起耳朵瞪了一眼许慎允,小指没什么威慑力地勾了一下对面的人,幼稚地反驳道:“大变态!”
云清许闭眼将心中那抹莫名的汹涌情绪压回到了身体内,他看着模糊的天花板,大脑有点乱,现实和梦境交缠在思绪中:“许慎允。”
“你疼吗”
“胡说。”小狐狸转头再次看向了他,四目相对,许慎允的视线从未从他身上移开过:“我那天不小心碰到你的时候,你明明是疼的。”
是那天他赶回,小狐狸正好想离开的时候,云清许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腹部,当时的伤口是新的,他受了伤后却一刻都不敢停歇地赶了回来。
却不知道既被他默默记了这么久。
“我都知道了。”小狐狸的眉毛皱了起来:“许江说得我都听见了,你在骗我。”
一边是爱人蓄谋已久的离开,一边是亲生母亲丧心病狂地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