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前死劾

音里满是倦怠与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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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风闻陛下身体有恙，于是前来问安。”刘一燝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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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咳咳咳！”朱常洛刚说完两个字就开始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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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听见朱常洛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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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不豫，没有在第一时间召见东林党的人，而是召见了浙党的领袖方从哲，甚至还拉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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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燝的心里升起一股危机感。但方从哲毕竟是内阁首辅，这也说得通。刘一燝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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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万历朝保住眼前的皇帝，东林党是下了死力气的。在刘一燝看来，整个朝廷没有比他们更忠于皇上的人了，皇上没理由抛弃他们选择浙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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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要尊郑贵妃为太后。卿等以为如何啊？”朱常洛看见杨涟也来了，知道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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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涟听到这番话，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上前震声道：“外廷谣言流传，说郑贵妃向陛下进献数位美人，还命令她曾经的近侍太监崔文升向您进献虎狼之药。圣上明知妃居心叵测，却仍然受其蛊惑。初登大宝，糜烂至此，实无仁君之风，反有！（昏君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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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杨涟旁边的韩爌直接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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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不要命了！”韩爌猛扯杨涟的衣角，咬着牙齿用尽可能小的声音提醒他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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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即死耳，涟何罪？”杨涟一把拍掉韩爌扯他衣服的手，但还是把那四个字咽下去了。“圣上欲尊贵妃为皇太后。从古至今，未有先例！如果将贵妃尊为嫡母，那陛下要把大行皇后（万历的皇后）放到什么位置？如果将贵妃尊为生母，那么本生皇后（朱常洛过世的母亲）又该放到什么位置呢？请皇上收回先前的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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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就是这么跟皇上说话的吗？”崔文升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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