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浸湿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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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以往一样等待着把这次的症状熬过去，却把汪霁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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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霁平日和符苏说话除了会习惯性放缓语速外，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毫无障碍，时间一长，他都快要忘记对方的病，直到亲眼看到符苏发病的样子，他才意识到有些事情远没有符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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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米馒头在咀嚼间泛起丝丝甜味，符苏一口一口嚼得仔细，这是他在这个春天得到的诚挚又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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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两个人开车出发，因为是假期又是清明，一路上车很多，大家都从县城里或是外地赶回来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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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陡峭，又逢阴雨天多云雾，符苏把着方向盘开得慢，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车开进县城里又转一圈，终于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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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深，古寺隐在其中，汪霁和符苏下车，沿着青石台阶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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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霁在这寺里给他爷爷奶奶供了往生牌位，往年的清明他很少能赶回来，所以总是请寺里的住持替他点两盏长明灯，今年他回家了，于是自己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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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有专门载人往返县城的面包车，汪霁原本打算坐车来，但昨天和符苏顺口聊到，符苏说要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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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过一阵春雨，两个人踏进古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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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寺里有清明法会，点过灯，汪霁和符苏走进大殿，在大殿后面空着的蒲团上跪下，听师父们低声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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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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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霁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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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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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爷爷吃了一辈子苦，在生命的尽头，汪霁记忆中挺拔如山的身躯也变得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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