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他还在我身边,脸埋在我颈侧,呼吸均匀温热,手臂环着我腰,像藤蔓攀上废塔。我几乎不敢动,生怕惊醒他那沉静如雪的睡容。夜还未褪尽,他的睫毛在灰蓝的天光下轻轻颤着,像一只蛰伏的兽。
他是真的爱我了。
他没躲。我握住他的指尖,像个做贼的老情人。
那日早议结束后,他随我换衣。炉火将盔甲映出深色的光。他忽然开口:“陛下,我有一事请命。”
“我的弟弟仍驻扎在特兰西瓦尼亚,”他说,边为我解下佩剑,“那片边地久年失修,私兵横行、税路混乱。我斗胆请求,将南境军政由我暂代,使我得以彻底整肃,平定边患。”
“准了。”我低声说,“你要什么,我都给。”
我以为自己终于不是孤身一人。
她穿得和往常不一样,不是跳戏的花脸、破靴、疯帽,而是一袭深黑束腰长裙,披着苍貂,金丝线在裙摆边上勾了猎鹰与剑,像极了贵族小姐晚宴前的伪装。
她没打招呼,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只走到书架前,指尖划过那本没人读的王国志典,用一种几乎玩味的口气开口:
我没抬头,仍在写给议会的信。
我手里的羽毛笔停了一瞬,然后继续蘸墨。
我抬起眼,冷冷盯她一眼。她咬住舌尖,把话咽了回去。
“我没说什么,陛下。只是觉得——您最近的梦,好像太甜了些。”
她拍了拍我肩膀,像在安慰什么走错戏的演员。
她说完,转身离去,裙摆扫过石砖地面,带着一缕狐香和潮湿的雪味。
但我还是笑了。笑得像个刚刚被亲了一口的傻子。
我寂寞,但还可以忍耐。夜深时我仍会想起他,想起他在我体内撞动的那一刻,额头贴着我脖子后侧,喘息像热铁滚过雪地。那种错觉还残留在我的皮肤上,像被火吻过的痕。
“我想将锡比乌与阿尔巴尤利亚整合为一域,由我暂代治理,以便迅速反应。”
我几乎没想就答应了。给他写了回信,只写了一句:
他走后,我把他原来在我身边的那张椅子空着,早餐时仍旧放两套餐具。我在宴会时提到他,说他有整军之才,有未来共治的风骨;我在主教面前替他辩护,说信仰与欲望从不冲突,只要心够忠诚。
我笑着举起酒杯:“我有叶菲米。”
一位年长的勋爵冷冷说:“我们如今的国王似乎更像是一个情人,而非王座上的决断者。”
还有人讥讽说:“他在特兰西瓦尼亚发了自己的徽章铸币,军团战旗上已无王徽。我们是在培养一个未来的摄政王,还是一个未来的反王?”
直到所有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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