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阮蔚的肩终于塌了,一点一点的垂了下去,正如她如蝶翼般下坠震颤的眼睫。
“我错了。”
阮蔚说:“我不该带他去的。”
低垂眉眼,这是真心悔过的表情。
很少见的认错,丰无涯听得愣住,本心上他希望阮蔚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莽撞,实际上,做师尊的真的很难在徒儿神伤时狠下心肠继续责骂。
丰无涯又叹了一口气说:“罢了。”
谁都有年少轻狂少不更事的时候,从小到大,阮蔚已经够乖了。
该骂的要骂,该哄的也要哄。
池衿是徒儿,是师侄,是师弟,更是阮蔚的爱人。
丰无涯知道她难受,知道她比所有人都更急,没有人会比阮蔚对池衿还上心了:“过来。”
阮蔚怔住。
丰无涯却扯下严父面具,直接将孩子搂住,结结实实的抱紧了:“我也有错,是我不常在你们身边,是我疏忽……”
宽阔的胸膛,一如儿时那般热气蒸腾。
大概是撞得太实诚,撞得阮蔚眼眶酸疼,好一会沉默,才瓮声瓮气道:“师尊,我疼。”
丰无涯闻言,只抬手抚摸着阮蔚的发顶。
在知道池衿被抓的刹那。
阮蔚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高高架起又狠狠坠下了深渊,明明是很痛苦的拟像,却仿佛哑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她无能无力,也说不出任何能让自己好受一些的话来。
生性理智是长处,也是寻不到情绪泄口的短处。
阮蔚无法责怪他人,也并不肯承认自己的安排失误。
要自责,但不能轻易的自责。
但又要吊着一口气,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痛楚,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对池衿的在意有多深,不能让任何人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
阮蔚要撑到将池衿救出。
……
师徒谈心现在只能是小小插曲,更重要的是深夜来访的诸位客人。
悬月时分。
月华大力敲门:“丰哥!开门!!是我!!”
一嗓子惊起无数街坊。
门开了道小缝,月华好整以暇的扬起一抹玩味笑容:“嗨——”
“低声些。”
论真一把将人拽了进来,月华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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