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才说:“给我另外搭一个营帐!”
“好!”
一连几日,沈良才东奔西跑轮流给邱予初和江慕之送药和饭菜,忙得不可开交,一边还要盯着黔州城的重建。
好在黔州百姓给力,男女老少齐上阵。城门旧址处,王铁匠死死攥紧手中铁锤,火星四溅,锻打着新铸的门环。
对着徒弟自顾自夸耀,“我这打铁技艺,传承数代,炉火不熄,家魂永驻!凭此手艺,必能重铸家园根基。”
旁边的徒弟瞪大双眸,满是震惊。踮脚递上湿布,顺着他说道:“师傅就是厉害,待新门安好,咱们黔州城定然重现荣光!”
街巷阡陌间,妇人们齐心合力,清理颓垣败瓦。
一身粗布素衣裹身,乌发简单挽髻的王嫂身板壮实,扛起断梁碎木。
“哦哦哦!”旁边的人们竞相起哄,“王嫂这身板儿比男人都壮实!”
王嫂不予理会,继续搬运木头。
旁边小娘子身姿纤细,素手却极为麻利,分拣可用之物,将尚完好的青瓦逐一码齐。
抬眸瞬间,瞥见巷尾那株遭劫后顽强抽芽的老银杏,相视而笑,眼中泪光盈盈。
“姐妹们瞧,古树逢春,新芽绽露,咱的好日子必如这银杏,熬过霜寒,繁茂如初!”
集市场地中,青壮劳力分工井然,夯筑新城墙。
赤膊壮汉们高吼雄浑号子,抡圆夯锤,重重砸落,夯实新生之基。泥点飞溅,沾染古铜色肌肤,与热汗交织淌下。
刘生本是巧手木匠,虽折一臂,却以单臂稳稳操持锯刨,木屑纷扬间,新制门框初现雏形。
有人笑言:“刘生,独臂仍不减当年风采!”
刘生仰头朗笑:“家若不存,吾心难安!如今家园新生,无悔!”新伐木料清香四溢,萦绕忙碌之地,仿若驱散阴霾的祥瑞之气。
临时垒砌的灶火旁,数位耆老守着大铜锅,熬煮粟米粥,炊烟袅袅升腾
锅内粟米翻滚,香气氤氲飘散。粥成,孩童们手捧陶碗,雀跃奔来,一勺热粥入喉,小脸溢满餍足。
白发苍苍的老大爷目光慈爱且坚毅,望向孩童喃喃,“我辈历经此难,往后必岁岁丰登,子孙永享安乐,扎根故园!”
夜幕深沉,如水月华倾洒于这片忙碌整日、渐显复苏之态的土地。
百姓们或倚残垣、或席地眠,虽身疲体乏,然心怀憧憬,仿若怀揣暖玉。
四下悄然,唯闻几声犬吠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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