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第一节是t育课。
t育课最方便的还是打篮球,现成的篮球架,一个人也能打,一群人也能打,一颗球能打,一堆球也能打。
昨天我还是没坚持住,答应让荃跟我一起睡了。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他就因为常常昨噩梦,所以害怕一个人睡。可是因为他太久没有作噩梦了,所以我几乎都忘了……
所以进球时,也是轻轻巧巧地「叮铃」一声,没有之前的「挫克」好听了。
然後,我终於还是投了一颗面包球。
那片泥地,本来也长草的,只是四周都是茂盛的面包树,面包树的叶子很大,大到遮蔽了那片草地的天空,让它们再也长不出来。
他们坐在那里很久了,从上课没多久就在了,然後时不时地望向篮球场,或者说,只是单纯地东张西望,彷佛在找什麽,在躲什麽。
可是半节课过去了,反而是我手中的一颗面包球,先滚到了身处面包树下的他们的脚边。
其中的一个,没有坐位只能站在旁边的那个,看见了那颗球,便走过去用脚挡下,回头朝刘邦望去。
他站起身来,对我招招手,就像故交或是旧识那样,没有敌意,自然而然。
很奇妙,我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一个人是否对自己有敌意。虽然我不知道,这种直觉是正确的,还是只是我的错觉。
远远地,就看见刘邦放下麦香红茶,接过篮球,却拿在手上玩,熟练地转起了球,等我走近後,便开口问道:
「嗯。」
刚刚才觉得跟他说不定其实认识,结果人家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先确定一下自己的身分,看来我的直觉也不是很准确。
「嗯。」
「那就好,我还怕他不来呢!这家伙老是说话不算话,放了我好几次鸽子。」
我身子一僵,这不就是在说我吗?
刘邦望着我,拉着长长的尾音,点点头道:
後门?三点?
「打球啊!」刘邦终於把篮球抛给我,我差点反应不及,「在後山,跟项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