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河西

漫过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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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的玄甲骑兵突然出现在西岸沙丘，战马披着浸盐的犀牛皮，铁蹄踏碎冰层的脆响如骨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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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劈断武刚车绞索，满载盐砖的辎车顺坡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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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重骑撞上盐车时，卫广的钢矢穿透犀甲接缝，箭簇上的乌头碱遇血即燃，将人马烧成狂奔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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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擘张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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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踹开冰封的箭箱，元狩元年新制的破甲锥泛着水纹钢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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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臂绞紧的吱呀声惊起河鸥，丈余铁箭洞穿左贤王坐骑的瞬间，冰层下突然传来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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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引爆了预埋的硝石，黄河怒涛冲破冰壳，百年未化的汉军残甲随漩涡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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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广拽住浮冰边缘的钩镶链，在浪峰间瞥见青铜戟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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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李敢的旧戟，戟杆缠着的“元朔六年”束甲绦尚未朽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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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踩着浮冰突进，环首刀劈开匈奴水师的皮筏，羊皮气囊泄气的呜咽混着垂死者的哀嚎，在河谷间奏成地狱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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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的金盔在浪涛中沉浮，郭解掷出李敢的断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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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刃勾住护颈铁环的刹那，河西峭壁突然滚落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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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屠王部竟在绝壁上架起抛石机，燃烧的猛火油罐砸向汉军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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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广的鸣镝穿过硝烟，钢矢钉入绞盘缝隙，崩断的骆驼筋索将匈奴炮手抽下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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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红河面时，郭解踩着匈奴战马的浮尸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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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子甲缝隙的盐粒吸饱鲜血，每一步都似踏在元朔年间的尸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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