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匈奴

张滕率残部推倒焦黑的粮囤，倾泻的黍米在冰面铺成天然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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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战马踩上滚动的米粒，铁蹄在冰与粮之间打滑的模样，像极了郭解幼时在轵县盐场看到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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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广趁机攀上残墙，十石弓弦震落梁上余火，三棱箭穿透重甲领口，将匈奴百夫长钉在燃烧的粮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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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面突然传来龟裂的脆响，郭解瞳孔骤缩，燃烧的粮仓加速了冰层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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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喝着掷出钩镶，倒刺勾住对岸柳树，幸存的汉军拽着浸水麻绳荡过冰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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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匈奴骑兵在冰水淹没战马前掷出弯刀，刀身旋转着斩断麻绳，张滕的半截左臂随着血坠入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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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郡城墙的轮廓在雪雾中显现时，城门处的厮杀声已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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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扯下死去的传令兵腰牌，青铜符传上“五原都尉”的篆刻竟被盐蚀得模糊，守军将领早被窦氏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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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广的毒箭射穿城门悬索，千斤闸轰然坠落的刹那，他们看清了城内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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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孺被驱赶到盐垛旁，窦氏私兵正将火把投向腌臜的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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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湖的硝烟尚未散尽，五原郡城墙上的火把已映红半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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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策马立于残破的瓮城之下，手中环首刀豁口处凝着黑红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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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洞内传来铁甲摩擦的刺耳声响，三百北军材官鱼贯而出，领头的校尉擎着赤龙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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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面被流矢撕开的裂口处，隐约可见未央宫织室的朱雀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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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门大夫郭解，接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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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者令尖利的嗓音刺破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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