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包铁处,望着桥头那个孤影冷笑:“这不是叱咤河东的郭豪侠么?听闻卫广在蚕室诏狱,连指甲盖都被盐蚀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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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肤用短剑剔着指甲缝里的盐粒,剑柄嵌的孔雀石在晨光中泛青:“君,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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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尖挑起车帘,露出盐车夹层里的环首刀,“这些可都是武库今年新制的'卫'字款,到了阴山便是卫氏通敌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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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的环首刀鞘磕在桥栏上,惊飞柳梢的寒鸦:“建元二年腊月,窦氏别业的盐窖塌出二十具黥面尸,锁骨烙的也是这般孔雀石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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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靴底碾碎盐块,露出内层黑砂,“用河间毒砂混胶东海盐,这手法与毒杀韩闾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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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郭豪侠还在查陈年旧案?”王孟跃下车辕,犀甲腰襻上悬着的玉觽叮当作响,“卫广那枚染血的玉觽,此刻正在匈奴日逐王帐中,你猜平阳侯府的验传符节,能不能经得起大农令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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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肤突然用剑脊拍打盐车,夹层暗格应声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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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捆的素帛券书散落,每卷都钤着平阳公主食邑的朱印:“这些'建元二年输马千匹'的质剂,明日就会出现在未央宫北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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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剑尖挑起卷帛抛向河面,“就像当年董偃怀里的匈奴箭簇,不偏不倚落在卫广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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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反手掷刀劈开飘落的卷帛,刀锋在柳树干刻下深痕:“建元二年云中郡那场盐车劫案,戍卒尸首的箭伤用的是少府特制鸣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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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出嵌入树干的刀,刃口盐渍显出血色纹路,“与二位今夜车中的弩机,怕是同批工匠所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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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眼力!”王孟抚掌大笑,从盐车暗格抽出把劲弩,“当年在河东盐池,郭大夫就是用这等弩机射穿我窦氏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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