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灞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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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暴雨，你在亭舍门槛抹了蜂蜡。”刀尖刮下蜡屑掷入火盆，浮现“窦”字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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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官们齐声暴喝，钩镶倒刺扎入韩闾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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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扯开他后背囚衣，新旧交迭的鞭痕间藏着黥印：“景帝时，你在云中郡为戍卒，因私贩军粮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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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鞘戳向溃烂的“五”字烙印，“这新印的朱砂，可是河间国特产的辰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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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闾瞳孔骤缩。郭解劈开第二口陶瓮，金粉簌簌落下：“《关市律》载，'私出边关徼物，黥为城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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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把金粉抹在简牍，遇潮显出血色舆图，“代郡军马场的路线，画得挺细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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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阳侯府！”韩闾突然嘶吼，“他们拿我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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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炸响，郭解反手将环首刀钉入梁柱。刀身震颤的嗡鸣中，他俯身逼近：“《捕律》第四条：'知犯不举，与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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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划过韩闾脖颈的毒疮，“你现在招供，我保你幼子不入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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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官们适时抬进木箱，箱中幼童的虎头鞋让韩闾浑身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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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捻起鞋底盐渍：“胶东郡海盐混着蓝田玉屑，上月平阳侯别业工匠的鞋印，与这孩子鞋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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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闾突然暴起撞向燃烧的盐瓮，被材官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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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扯出他舌下玉琀，浸入鱼脂后显出密道图：“丙寅日灞桥东第三辆盐车，装的是金人还是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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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都有”韩闾瘫软在地，“金人胸腹填满孔雀石粉，遇水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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