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路比棒梗想象的难走多了。积雪没到小腿肚,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劲。才走了半小时,他的棉裤就被雪水浸透,冷得像刀子割肉。
"到了。"陈卫东停下脚步,指着一片光秃秃的林子,"今天就在这儿砍。记住,只砍枯树,青树砍了要扣工分。"
棒梗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找了棵碗口粗的枯树开始砍。第一斧下去,震得他虎口发麻,树皮上只留下道白印子。
"使点劲!"赵铁柱在不远处喊,"你那是砍柴呢还是给树挠痒痒呢?"
棒梗咬牙又抡起斧子,这次使足了力气。斧刃卡在树缝里,差点把他带个跟头。
"哈哈哈!"王援朝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城里来的少爷就是不一样啊!"
棒梗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发作,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那声音离得不算远,听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事,"陈卫东头也不抬,"野狼沟的狼群一般不往这边来。赶紧砍,砍够数了回去吃饭。"
太阳出来时,棒梗总算放倒了一棵树。他的手掌磨出了血泡,棉袄后背都被汗湿透了,风一吹,冷得直打摆子。
"就这?"赵铁柱看着棒梗那堆歪七扭八的柴火,摇了摇头,"连半个工分都不值。"
回屯子的路上,棒梗拖着几根树枝,走得东倒西歪。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眼前一阵阵发黑。经过一条小河沟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雪堆里。
"起来。"陈卫东伸手拉他,"在这儿倒下,真会冻死的。"
棒梗被拽起来时,嘴里都是雪渣子。他吐了一口,突然发现雪地里混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
"狍子血。"孙国庆蹲下来看了看,"昨晚有狼群在这开饭了。"
棒梗下乡后的四合院,仿佛卸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虽然没人明着说,但院里的气氛明显松快了不少。
清晨,三大爷阎埠贵背着手在院里溜达,嘴里难得哼起了《洪湖水浪打浪》,虽然调子跑得没边儿,但胜在心情舒畅。前院的龚家嫂子一边晾衣服一边跟着哼,时不时还跟路过的邻居搭句话:“今儿天儿真好!”
中院的水龙头旁,许大茂破天荒地没挑事儿,甚至还主动给秦京茹打了盆洗菜水。秦京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这不是咱儿子手好了嘛,我心里高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棒梗那祸害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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