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在赵樽描述那个抢糖葫芦的细节时,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一道强烈的光线刺中。
那个被尘封的、属于幼年“骆思韩”的顽皮而又带着些许委屈的场景,如此清晰、如此鲜活地撞入他的脑海,与他后来所经历的无数黑暗残酷的画面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他再也无法维持那副冰冷的面具,眼神剧烈地闪烁着,挣扎着,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他体内激烈地搏斗。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又死死的咬着牙关,颓然地垂下了头,将脸埋入了阴影之中,不再看赵樽那灼灼的目光,也不再发出任何否认的言辞。
而他那沉默的姿态,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无力的承认。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几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空气中的微尘照得纤毫毕现,也映照着这戏剧性相认场景中,赵樽和东方既明各自复杂难言的心绪。
真相似乎已经浮出了水面,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更沉重的疑问与波澜。
东方既明的异样让赵樽心中巨震,原来真的是他!那个骆伯伯的儿子,那个他从小的玩伴,怎么会变成如今东明帝国心狠手辣的情报司大都督?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果然是你……”赵樽的声音复杂难辨,有找到故人的些许唏嘘,但更多的,是面对眼前这个身份对立、手段酷烈的敌人的沉重,“骆思韩,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又怎么会成了东明的东明的情报司大都督?”
东方既明缓缓转过头,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漠,仿佛刚才的短暂失态只是幻觉。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讥诮和悲凉的冷笑:“你认错人了。过去的骆思韩,早就死了。死在饥寒交迫的路上,死在……你们大景的‘太平盛世’之下!”
他刻意加重了“大景”二字,眼神如冰,“现在活着的,只有东明帝国的东方既明。与你,与过去,再无瓜葛。”
“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了?”赵樽皱眉,“你有爹娘、有妹妹、有朋友,又怎会再无瓜葛?即便你不认他们,但如今,你率军攻我城池,辱我将士,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战场上各为其主,何须算这些私账?”东方既明冷冷道,“你若要报仇雪恨,现在正是机会。动手便是。”
各为其主?
东方既明的话让房间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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