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蒸三百个馍!”他拍着滚圆的肚皮比划,“韩蕾说孩子们正长身体,伙食万万亏不得。咱们清水县自个儿有养殖场,隔天就见能荤腥。平日主食是去年收的玉米、土豆和红薯,逢年过节还有白面馍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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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阁老颤巍巍抚过教室上过油漆的窗棂。阳光透过新装的玻璃,将室内照得透亮。水泥地坪平整如镜,墨线弹出的格痕尚未磨灭……
这样明亮规整又透着新奇的地方,竟然是学堂?
老人恍惚看见穿着粗布衣裳的稚童们端坐在书桌前,正在听他授课,朗朗书声穿堂而过——
“有教无类”四个字在他唇齿间无声滚动,枯瘦的手指在袖中微微发颤。
他思绪飘回昨日初入拖木沟棱堡的时刻。
那时马车驶过瓮城,箭塔上黑光闪闪的武器曾让他心惊。
他的孙子大胖头当时挥舞着短胖的胳膊,唾沫横飞地讲述朝廷讨伐军如何在棱堡外折戟。
大胖头说:“朝廷大军的箭矢压根够不着墙头!那些官兵连块墙皮都没蹭掉就屁滚尿流的撤啦!”
而从棱堡通往清水县的官道更似桃源秘境。庄稼在田野间翻滚着碧绿的波纹,农人扶着锄头立在田埂上说笑,见到赵樽一行便摘下草帽欢呼。
有个赤脚小儿抓着蚂蚱跑来,被韩蕾笑着揉乱头发。
那些在地里劳作的农妇穿着粗布衣裳,裙摆沾着泥点,眼底却盛着比京城闺秀更亮的光。
此刻站在学堂院中,张阁老望着屋檐下悬挂的青铜铃铛轻叹。
世人皆言苍州王谋反,可在这里,他看到了百姓眼里的光,看到了民心所向,这片穷山恶水之地,分明焕发着他毕生未见的生机。
暖风拂过新漆的门楣,带来远山松涛的呜咽,张阁老忽然明白赵樽为何敢邀他前来。
因为,不管外人怎么说——沧海横流处,自有青天在上。
四处逛了一圈,一间教室里突然传来隐隐的读书声。
现在已有孩子来这里读书了?
张阁老兴趣大起,立刻快步朝着那间教室走去。赵樽和大胖头跟在身后,连连叫他慢点。
推开教室的门,原来是十几个年轻夫子正坐在课堂上听韩蕾讲课。
韩蕾挺着个大肚子站在讲台上,身上的衣裳有些紧绷。
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指着黑板上的拼音,正在教夫子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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