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困难,无法靠腾挪化解,勉强转身,刀刃在他腰侧拖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甚至连鼓膜里都开始充斥着蝉鸣一般疯狂的喧嚣。这刹那他成了一个失聪失明的废人,只能挥出手中的剑。
剑引导着他,像牵着一个身不由己的孩童。剑知道自己的去路。
阻挡在这路上的刀断为两截。随后是持刀之人。岳华浓从未如此轻松地削断了一个人的胳膊,连砍骨头时那种通常会感到的那种阻力也没有出现。然后他一拧身,剑在空中划出一条诡异的圆弧,头颅滚落到地上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有些沉闷,但他也充耳不闻。他脑子像一口煮沸的大锅,滚烫的噪声分不清自内自外,逼得他几乎想丢下剑将耳朵捂住。
他知道崔章已经站在他身后。岳华浓试图再拉开一点二人之间的距离,但他又打消了念头。崔章完全可以放他先跑一刻钟。这一刻钟他都不一定能爬出这条小巷。
“不简单。”崔章说,“那是两不厌吧?”
岳华浓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浓雾渐渐散去,剑还是剑。剑身上沾着骨渣和血沫。一阵恶心冲上咽喉,他及时张开嘴,却只是呕出了几口腥臭的液体。
“你太贪心了。”崔章说。“难道你不知道,这剑是不能用的。你以为换了个剑鞘,就可以瞒天过海?”
“这是我的剑。”岳华浓说。“何壁把它给我了。”
“杀了你是真可惜。”崔章说。“你比我所有的蠢材师弟都聪明一百倍。只是太贪心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岳华浓退了一步。
右腿已经支撑不住他虚浮的身体。倒下之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不相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