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岁数,有一二根白头发也不稀奇。你还一根都没有呢。”
“迟早的事。”玉辟寒突兀地说。“你是不打算成家了。”
“我早失怙恃,是我叔叔养大的。长到十五岁上叔叔也没了,只有一个堂妹,我拼命攒了些钱送她出嫁,自觉责任已了,倒是没想过自己的事。”檀栎轻描淡写的说。“这样也好,没什么挂碍,不然也不能兴之所至,说走就走。”
“说起来我也想知道,天底下好山好水那么多,你见多识广,为什么偏偏留在这永宁城。”玉辟寒说。“虽然离洛阳近,但毕竟小啊。不过洛阳米贵。”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玉辟寒说。心脏紊乱的搏动已让他近乎绝望。被檀栎发觉也没办法,他偶尔半夜里醒来,只听见这疯狂的,奔马般暴烈的心跳,想要逃离肋骨的束缚,从胸中冲出,却只能束手无策地躺在床上,想多久能结束,或者永不结束。但凡换个场合他会退一步,知道有些赌注不能下,知道凡事要以自保为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会担忧弄巧成拙的想象,自以为是的误会,但某些时候不一样,某些时候那混沌像一簇并无实质的水泡,四面八方都是未曾涉足的空白,全凭这些想象和误会才能轻易的收缩膨胀,拉扯表面那层透明的薄膜直至破灭的极限。他知道此刻该停下,但檀栎不懂得。檀栎以为前方还有更美妙的东西。
“其实开始我也不太明白。”檀栎说。“这小城很好,有花,虽然开不了几日。有酒,虽然别处也有。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有什么盘算;只是下意识的想离你近一些。”
“那你是想一辈子不离开这里了吗?”
“嗯。”檀栎说。
他心头一轻,吐了一口气,咽下一口透彻的冷酒。那清冽从天灵盖一直随着血流漫灌到脚底,这就算和盘托出,再没什么能补充,发挥好不好,都只剩下等待。但这等待时间也太长,几秒也太长,他还是忍不住去看对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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