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张碗儿一把将他拽了进去,回手关上门。屋子狭小逼仄,破烂家具器什在白日里惨不忍睹,到处弥漫着一种暖烘烘的臭气。檀栎走到油污发黑的床帐前,犹豫不决地看着那堆被子。
张碗儿嗤笑一声,伸手就把被子掀开。“官人要有这么着急,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是来做生意的。”檀栎惭愧。“我听说刘文狗这两天住在姑娘这里。”
张碗儿一点替相好掩盖的意思都没有。“是,他说有人要杀他,夜里都不敢合眼。”她哈哈大笑。“难道要杀他的就是你吗?”
“你们要、要杀我?”刘文狗问。虽然这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但谁也不会二话不说坦然就戮。“杀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拿、也、也不知道。东西、东西是那人拿了!我两个兄弟都被他杀了,你、你们找他去……还是说、就是他派你们来的……做什么!欺负一个……一个……”
他一边滔滔不绝喷着口水,一边往后退。这断头巷子尽处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土坡,左右也没有可以帮助逃脱的掩护,夕照之下前方慢慢逼近的几人动作甚至有些戏耍的意味。刘文狗不再说话,鼓起腮帮子,像只大□□一样拼命瞪着最前方的人。
那目光他很熟悉。人不是经常都能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一个侏儒。那好奇里带着一丝嫌恶,他甚至知道那砍下来的刀也会因此不同;这些人可能杀过不少人,但杀一个怪物的感觉总有些挥之不去的黏腻,不清爽,仿佛刀刃上即将沾染的是洗不净的污物。
当然,刀还是会落下。刘文狗硕大的脑袋一缩,身子往旁边一滚。数柄刀斧同时朝他劈下,要把他剁成肉泥,刘文狗像个皮球般滚来滚去,几次在毫厘之间险险避过。他瞅准空隙突然直起上身,撞向一人腰间,那人被他顶得一个踉跄,一把匕首插进侧腹,发出一声惨叫,刘文狗将他推开,又从一人裆下钻了过去,挪动两条短腿朝巷口狂奔。
他也知道自己只是苟延残喘。但即便如此,能活到现在就说明上天肯定对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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