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郦把原馨在椅子上安置好,打算起身去看看。
梁弋周端着杯茶一饮而尽,黑云盘旋的低气压已经明显的不能更明显了。
梁弋周脸色微变,扔下杯子就冲了进去。
梁弋周把洗手间门关上,飞快落了锁,眼神沉沉望着她。
“最近总吐吗?”
“什么啊。”
“什么东西?”
“……噢。”
“我知道了。”
“崔钰?没事吧?”
“自己看着办吧,你自己的身体,谁能替你操心。”
没了崔钰,餐桌上一开始有种诡异的安静,除了林祺上菜时热情的招呼,还有周围客人逐渐多了起来的热络声响。
最后还是庄致远打破了沉默,给佟郦的茶杯满上。
佟郦笑了笑。
庄致远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我上次去家里的时候,看到电视上的相框了,阿姨现在跟以前比,瘦了很多哎。”
佟郦温和地看一眼他,余光又看了眼头都没抬的梁弋周,知道庄致远的用意,但也不想戳破什么。
庄致远有些诧异:“这么严重吗?”
她喝了口茶,借热气掩住发红的眼眶,用家乡话跟庄致远说:“给小钰累惨了。”
因为陷在一团烂泥的婚姻里,佟郦只能抽出时间往医院跑,帮着崔钰分担一点是一点。有一次佟郦半夜偷偷上了趟住院部,在半明半暗的走廊里,看到崔钰坐在长椅上,双臂抱胸垂着头,要睡不睡的,孤寂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她的睡眠已经被切割得很碎。
“你晚上也得好好睡。”
“睡不着。”
“我认识一个长辈,她睡着觉走了。走了就错过了。”
“姐,我小时候看那些书,就尤其是写咱家这地方的作家,”
她不是爱看书的人,但是高一时语文成绩一般,被班主任叫去苦口婆心,说理科成绩那么好,分数不赶上来可惜了,多看课外书。
她从图书馆借到本散文集,作者写陪着相识数十年的爱人治病,崔钰放学路上看这本书时,梁弋周刚好骑着自行车从下坡飞奔,回过头来逗了她一句什么,她对那天的暮色记忆深刻,书里又刚好写到这天光,以至于她后来几乎可以将那段倒背。
人力毕竟不敌天命,人生大限,无人能破。《树犹如此》白先勇
二十三的崔钰不会为了厄运流泪,因为她不要输。
二十八岁的崔钰,也不会因为胃不舒服就不吃饭,她吃到简直像在跟胃赌气抗衡,而且喝了几杯大麦茶下去,确实感觉好多了。
崔钰在热聊时,也止不住地瞥了他好几眼。
她觉得她已经用眼神说的很清楚了,梁弋周装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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