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从来没见过。
白色的背面对外,只有黑色墨水洇开的数字痕迹。
梁弋周走向露台,边走边取出照片,路过玻璃茶几时,俯身随手捞起了个镀银打火机,很老的一款 zippo。
怕梁弋周一时脑热未来埋怨自己,徐渊一路跟到露台边。
这座城市的魔力在于新旧交织,诡谲的美感,残酷而奇特地予以人无限希望。
“你——”
梁弋周压根没有半分犹疑,照片一角燃起亮裂的火光,一寸寸地吞噬掉画面中央的两人。
是一片连着天的西北大地,焚烧的红色染着金边,仿佛燎原的火从大片荒原上降落,记录的人是梁弋周,明显是他更年轻恣意的少年时代,不羁懒散,唇角微微弯起,眼里的笑意满得几乎溢出来,在他旁边的女生比着耶,笑得八颗牙齿都晒风,她的黑发扬起,发丝卷过了少年修长的脖颈。
徐渊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叹了口气。
梁弋周仿若未闻,快烧到底时,扔到了阳台花盆里,转身进了明亮的里屋,将黑夜抛在身后。
低血糖的厉害,但身体底子好,回去休息后又满血复活。
她改了回陇城的时间,把资料又详细整理了一遍,为了给人留下好印象,特地选了几分钟衣服。
陆律全名陆蕴,是恒亦事务所有名的资深律师,在家暴这类案件上经验颇丰,曾经做过一个金城很有名的案子,但这几年陆蕴已经转了方向,要改变其心意可不简单。
虽然没见过,但对方很好认。极有高知气质的职业女性,陆蕴没穿职业装,一件墨绿的缎面衬衫,棕色卷发扎成低马尾,比照片显得更优雅。
搁平时,崔钰不愿打扰人家的好事,但到手的机会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