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给他送慰问品时,被山路的荆棘划的。那时他总说“太危险,别来了”,她却每次都笑着说“红丝带系着呢,摔不着”。
“我来吧。”他从她手里接过奶粉罐,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腕,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苏瑶的耳尖红了红,转身去看锅里的煎蛋,却把糖当成盐撒了进去,引来李悦从卧室探出脑袋:“妈妈,今天的蛋是甜的呀?”
早餐桌上的笑声混着牛奶的热气,在晨光里慢慢散开。李阳脖子上的红领巾系得歪歪扭扭,李悦的小辫子上缠着根红丝带,和苏瑶围裙上的颜色几乎一样。李渊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老连长在他转业时说的话:“你小子在战场上能扛枪,回家得学会扛柴米油盐,后者才是真本事。”
那时他不懂,觉得柴米油盐哪有枪林弹雨难。直到此刻,看着苏瑶为甜煎蛋吐舌头的模样,听着李阳讲学校的趣事,感受着李悦的小脚丫时不时蹭过他的小腿,才明白:能把平凡的日子过出甜味,才是最硬的铠甲。
二、红丝带缠绕的作业本
端午前的雨淅淅沥沥,把星湖小学的操场浇得湿漉漉的。李渊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手里捏着把格子伞——伞柄上缠着圈红丝带,是李悦上周缠的,说“这样爸爸握伞就不滑了”。
三年级(二)班的门开了,苏瑶抱着摞作业本走出来,发梢沾着点雨珠,像落了层细钻。她看见李渊时愣了愣,随即笑着挥手:“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午有会吗?”
“跟王总换了时间。”李渊撑开伞,把大半个伞面都倾向她,“刚路过文具店,买了点错题本,阳阳说他的快用完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里面露出几本带红丝带装订的本子,是苏瑶喜欢的那种“翻页不硌手”的款式。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伞下的空间很小,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起。苏瑶的作业本上沾着点粉笔灰,李渊的袖口还带着淡淡的机油味——早上帮李阳修自行车链条蹭的。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像在为他们的脚步伴奏。
“阳阳的数学进步挺大,上次单元测验考了九十二分。”苏瑶翻着手里的作业本,指尖在页边的红丝带标记上顿了顿,“就是粗心,应用题总忘写单位,我给他画了个小红旗,说集齐十个换一次游乐园。”
李渊想起昨晚李阳趴在书桌前的样子:台灯的光打在他倔强的侧脸上,铅笔在草稿纸上划了又划,最后把作业本往他面前一推,闷声说“爸,这道题我还是不会”。他当时没说话,只是坐下来,用红丝带在草稿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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