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扬手将荔枝砸向木案,汁水溅开,果肉弹起,回落在平乐新裁的月华裙上,滚出一道污渍。
平乐吓坏了,“母妃……”
“禁你足都是轻的。”萧贵妃声音尖锐而严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真当太后老眼昏花,连你的绣工都认不出来?”
平乐很少看到萧贵妃对自己发气,愣神片刻,又辩解道:
“皇祖母看重的是女儿的心意,若不是文嘉找来一幅叶扶舟的赝品献寿争宠,皇祖母哪怕明知不是女儿亲手绣成,也必会欢喜……再说,她哪里知晓药经出自文嘉之手……”
“看来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萧贵妃满含失望,指着她的脸气恨不已。
“你父皇真是把你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脑子呢?那药王经的包脚缎子,是文嘉上月从尚服局领的雨丝锦,你府上何时用过这样的料子?”
平乐怔怔望着滚到脚边的荔枝,忽然想起那日派人去抢绣经,文嘉惨白着脸扑在绣架上咳嗽阻止的样子……
文嘉宁肯受伤也不肯松手,戏作得像真的一般……
平乐脑子嗡地一声,热了热,好似想起什么,仓皇起身,徐徐跪了下来。
“母妃,我……是不是被她骗了?文嘉是故意让我抢走药经的?!”
萧贵妃哼声,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娘娘!”
一声惊呼,只见大宫女惊慌失措地扑进来,手上捧着一个朱红描金的漆盒,胳膊肘儿吓得直哆嗦。
“刑部……刑部派人送来的……”
萧贵妃掀开盒盖,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
锦缎上并排摆着两只耳朵,衬着那艳丽的漆色,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其中一个耳垂上,有一粒黑痣,和她兄长萧璟的左耳一模一样。
“太子……”
萧贵妃声音颤抖,身子摇晃一下,险些站立不稳。
“太子他杀你舅舅不算,还要如此侮辱萧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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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大寿宫宴散得很晚。
大长公主宴后留了下来,在慈安殿里陪承庆太后说话。
承庆太后看她欲言又止,会心一笑,轻轻抬手,示意宫人摆上茶点。
“他姑母,有话便直说吧,你我是自家人,不用藏着掖着。”
承庆太后微微靠在椅背上,卸下太后的庄重威仪,神色看上去很是疲惫,但语气亲切和蔼,如同寻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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