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竖着一个青瓷药瓶。
“这是何物?”
李肇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当年薛淑妃在慈安殿悉心侍奉皇祖母,很得皇祖母欢喜。不料却因早产,香消玉殒,连同尚未出世的皇子,也夭折腹中,皇祖母为此大病一场,多年来一直挂念于心,哀恸难平……”
他刻意压低声音,满是伤感。
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
座中的崔老太太眼眶泛红,绞紧手帕,神色颇为动容。
那薛淑妃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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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承欢膝下,也是乖巧伶俐。为了薛家门楣的荣耀,她含泪入宫,尽心尽力侍奉陛下和太后,怀着皇子也谨小慎微,周旋在谢氏和萧氏中间,如履薄冰……
如此懂事的女儿,突遭变故,从此天人永隔,怎不叫她伤心落泪……
“我可怜的女儿。”
崔老太太一哭,薛月沉也以帕拭泪。
殿中众人叹息连连,都面露不忍。
萧贵妃猛地站起身,鬓边的金凤步摇剧烈晃动:“太子殿下,今日是太后的大喜,你拿这些晦气的东西出来,是何居心?”
李肇不紧不慢地瞥她一眼,就好似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似的,不予理会。
“崇昭五年,薛淑妃血崩而亡,一尸两命,当时太医院的记录写着——药渣中含千金藤与红麝粉。”
萧贵妃脸色微变。
承庆太后目光阴晴不定,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李肇。
“太子今日提及旧事,是何缘故?”
李肇徐徐一笑,“只是恰好,前些日子孙儿查阅旧档,翻到一本陈年医案,便想起了故去的薛淑妃,若是今日能替她讨回一公道,昭雪沉冤,想来会让皇祖母得几分欢颜?”
他慢慢上前,指尖拂过医案上褐斑,回头冷冽地望向傅青松,声如碎玉。
“傅太医可还记得当年的医案,记得这味方子?”
傅太医面色煞白,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衣角,眼神慌乱,“老臣,老臣有些糊涂了,记不大清。”
李肇冷笑:“那傅太医可记得,是何人指使你开的方子?”
傅太医神色惊惶地瞥一眼萧贵妃,支支吾吾。
薛绥适时接话:“巧的是,这两种药材混合,对有孕妇人是穿肠毒药,对无孕妇人却是调经良方,分毫无伤,只是脉象与滑胎无异。”
李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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