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别扭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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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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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雨后的东宫如墨染般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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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羽扑棱棱叩在李肇的窗前时，李肇正在灯下喂食另一只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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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灵羽咕咕的声音，李肇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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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羽一个腾跃，便落在他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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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漫不经心地取下信筒，沉默片刻才拆开薛绥捎来的素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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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画着一只被丝线缠住翅膀的雀鸟，旁边是一行娟秀工整的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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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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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捧着药碗进来时，正见太子爷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上，眉目冷然，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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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里，那一身轻袍上的云纹忽明忽暗，唇角的寒意比案头那一株将枯未枯的素心兰更为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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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用完药就该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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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没有回头，轻抚鸽子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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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有大朝会，孤要将折子准备妥当。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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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应声低头，慢慢后退出去，脑子里却反复琢磨方才看到的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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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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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安夫人是想告诉殿下，她一个弱女子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独自一人等候情人的到来？还是想说她如今身处困境，请殿下同守信念，等待鸡鸣天亮，云开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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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脸上那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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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不是前者，而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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