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好似是一瞬间,又仿若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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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绥问:“殿下,尤三郎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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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瞥一眼那个已去半条命,全然无知般的尤三郎,突然轻笑出声,弯下腰,近距离看着她的脸,眼角漾起微妙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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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昔日踩你,就如玩弄一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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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风好似比方才急,吹散她眼底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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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绥垂下眸子,也跟着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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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李肇能想到这么巧妙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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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端王满上京查找嫌疑人,而是审受害者。他将受害者重刑痛打,自然就套出他嘴里的话。得罪过的人,又或是他想了解的那个人,再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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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尤知睦不能再落入李桓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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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绥看一眼血泊中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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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便如那奔腾的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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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知睦说得没错,十年前的尤三郎玩弄她,就像玩一只蚂蚁。在那一群少年里,尤知睦不喜言语恫吓,最爱动手。他喜欢把膝盖顶在她的心窝,或是掐住她的喉头,让她觉得呼吸一口都成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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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那时,尤知睦就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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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无法无天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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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对着她乞求的眼睛,和其他人会心大笑,然后狂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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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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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错在何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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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你投错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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