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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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林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女仙侍的问题竟然会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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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细一想又恍然了，女仙侍并不知道他体内藏着的是人类的灵魂，而在同样的高位视角，看见了两条鱼相濡以沫。这不是爱，又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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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丁林猜测自己之所以会被带回三圣母的道场，也是因为这份“爱”。因为这份和女仙侍主人曾经目睹过的极为相似的情形，那一份生死间的相持相依，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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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毕竟，丁林不是一条纯粹的鱼，他藏在这鱼躯下的内在是个人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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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会爱上一条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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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还未化形的彻头彻尾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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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个人此刻也是一副彻头彻尾的鱼的样貌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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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当然该是否定的。对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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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林有愧疚，有感激，受了那么久的恩惠，便也有了责任，有一些怜惜，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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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林垂下头，眼神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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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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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应该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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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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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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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问的是，我为什么最后没有离开的话，那大概，是因为……”丁林的声音低沉沉的，“因为是她先舍了性命，给了我逃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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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之以桑榆，报之以桃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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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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