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李商隐再次参加授官考试,可惜被除名;第二年,他终于通过考试被授予校书郎的官职,但不久又莫名其妙被调任弘农县尉,任上又受到上司的刁难。本来便被外放出京,和上司又处不好,李商隐很郁闷,几l经辗转还是决定辞官。】
楚棠说得简略,可众人还是从中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风尘与沧桑。尤其是最末那句诗,简直是悲愤痛切到了极点。
李商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微偻着身体,仰头望着水镜眼眶泛红,亲人去世、志向难伸、半生潦倒、一世落寞,寥寥几l句里,是他不堪的人生。
“夫君,你过得苦啊!”她埋首于他怀中悲不自胜。
唐朝。
长叹一声,他怅然吟道:“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他开口,话里不由得带出几l分自嘲:“文章憎命达,竟似是我等逃不开的劫难。”
宋祁感慨万分:“诗蕴藏于天地,有才者方能得之。然上天吝也,才人取之无限,则辄穷踬其命,诗能穷人,李义山便是如此啊!”
另一边。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李义山一生落魄,先时所作俪偶长短,繁缛过之,后情思动荡,发为诗歌,深婉密丽,章法谨严,颇得老杜遗风。诗之一道,穷而后工,可谓深然。”
切情的诗章总是动人,白居易也为这个未来的朋友哀伤一回:“夹乎两党之间,稍有不慎便是动辄得咎,李商隐至纯之人,完全不做此想,又如何不困乏郁郁?”
能毫不思量党派立场,决意迎娶,李商隐想必爱极那位王氏女,只盼鹣鲽之情,可以抚慰他心中的仕途不平之痛。
【但或许是恩爱两不疑,最惹天妒,王氏病重,最终一命呜呼,李商隐又只剩一个人。】
李商隐不可置信地抓住了妻子的手,两眼满是凄惶:“娘子,你……”
——男儿有泪不轻,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商隐双手愈发用力抓住妻子的手,仿佛怕人消失了似的。他还未从至亲去世、仕途蹭蹬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竟又得知了妻子早逝的消息,他这一生到底还有多少哀苦?
“党派之争我不在乎,仕途我亦可以不在乎,我本意,是愿与娘子长长久久。上天何以对我如此残忍,连这一点微末之求都不能满足?!”
“娘子?!”李商隐错愕。
“夫人何出此言?!”
王氏仍是难过:“可是我害了你……”
李商隐打断她的话,“我与你两情相悦,是我决意娶你,怎么能说是你害了我?况你我情真,与党派何干?我为真情娶你,亦一日不曾忘却老师恩德,为何世人不能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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