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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又为何会走到今日?不过是被执念遮了眼,心术不正,作茧自缚罢了。你很有手段,即使备受打压,远离长安,手却依然能伸进这皇城中来,连程家的秘辛都能察觉,若非数十年妄自菲薄,你绝不是今日光景,可惜没有如果。”
陆景凌早在先前就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能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看他,为什么他总是用尽全力却摸不到他们的半片衣角。
少年时他曾活在陆景渊的阴影下,那双古井寒波般的眼眸在漫长的岁月中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而今数十年过去,一切却似乎仍然停在往昔,高山依旧,他永远无法逾越。
“可悲可叹,但你胆敢通敌叛国,本宫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陆景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嘶吼声好像带着血腥的残损,“谁都可指责我,除了你们!”
为什么他们总是占尽了天下锦绣,有着最尊贵的出身,最聪慧的灵魂,所谓的苦难也只是微不足道的起伏,如果他的人生要是没有他们又该有多好?
“如今胜负未分,我倒是要看看,待到长安城破,你们还做不做得出这般嘴脸!”
“……”陆景昭看着被压在地上满目仇恨的陆景凌,沉默了片刻招手道,“打入天牢永不得出,任他自生自灭,若有异动不必来报,即可斩杀。”
“是!”
已至中夜,不知何时外面的淅沥细雨已成泼天之势,喧哗的水声如江水奔流,冲刷着陆景昭本就寸寸瓦解的心脏。
“殿下。”侍女为陆景昭轻轻揉着胀痛的额头,轻声问道,“文帝属意的当真是怀王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