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在脑海中迅速翻涌。萧瑀所提之策,若放在国库充盈之时,无疑是利国利民的良谋,尽显谋国之智。但当下左藏库空虚,连最基本的开支都难以维系。赈灾急需粮食物资,平叛又要持续投入大量军饷,稍有差池,李唐江山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儿,李渊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殿下群臣,指节不自觉地在御案上缓缓叩击,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沉吟片刻,他敛去眼中的忧虑,换上沉稳的神色,看向萧瑀,声线平稳:“萧卿,你这番提议堪称良策。不过,如今局势复杂多变,单一举措恐难周全。朕问你,除了此计,还有哪些应对之策?”
萧瑀听到李渊的询问,顿时愣在原地。他万没想到,在这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刻,陛下竟未直接赞同自己的提议,反而询问有无补充之策,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
萧瑀垂眸,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梳理出更完善的应对方案。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拱手再拜,缓了缓神,说道:“陛下,开仓放粮与组织抗旱固然是当务之急,但仅凭官府之力,难以应对如此庞大的灾情。臣提议,向世家富户募集粮食。世家富户田产众多,仓储充盈,有能力提供大量物资,朝廷可承诺事后给予表彰,或在商业税赋、土地政策上给予实惠补偿。”
太子李建成这段日子以来,在朝会上一向沉稳持重,轻易不谏言。此番听闻萧瑀的应对之策,略作思忖,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父皇,萧大人此计甚为妥当。儿臣愿前往与世家周旋,促成此事,还望父皇应允。”
李渊微微颔首,神色复杂难辨。他的目光在太子李建成身上稍作停留,他缓缓移开目光,扫视着空旷的大殿,殿外烈日高悬,刺目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却丝毫未能驱散殿内凝重压抑的气氛。
李渊沉吟良久,抬手轻揉眉心,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太子负责,你此番前去周旋,一言一行都要万分谨慎,切不可有半分懈怠。这不仅关乎受灾百姓的生死存亡,更关乎李唐江山的稳定。” 他微微一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朝堂中出身世家的官员,许多话,即便贵为天子,也不能直言不讳。
言罢,李渊将目光转向民部尚书窦琎,神色一凛,郑重吩咐:“窦卿,你尽快将各地受灾详情、所需赈灾粮款等信息,整理成详尽文书,尽快交予太子。后续调配物资、协调各方事务,全力配合太子,不得有误,关乎着百姓的生计,容不得丝毫马虎。”
紧接着,李渊看向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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