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书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期许,北辰王妃可不简单,原本她们尚书府抢走了靖安侯府同齐王的婚事,按道理两家定会心生嫌隙。
更何况温县主可不是个会忍让讨好的性子。
可北辰王妃如今竟能同温县主交往密切,甚至于有能力将韦琳镜带到流觞诗会上。
如此便可见北辰王妃生的七窍玲珑心,万一对这棘手之事有“解法”呢?
已是申时,虞殊兰尚且在昏睡之中,全然不曾察觉裴寂匆匆忙忙归府,此刻已在她床畔一侧。
琼枝正好端着一盆凉水入内,她轻声细语地请安:“见过王爷。”
随即一言不发,半跪在塌下,正欲将帕子打湿,不料那帕子竟先一步被北辰王抢了去。
“这有本王在即可,你先退下吧。”裴寂低沉地吩咐道。
紧接着,那双苍劲有力的大手,便将帕子过了凉水,拧干后,小心翼翼地将榻上面容滚烫的女子额间鬓发轻柔抚去。
琼枝起身离去的动作一愣,自自家姑娘成婚以来,她从未见过王爷这般对谁温柔过。
饶是面对镇南王妃这位母亲,亦保持着淡淡的冷峻。
她心中有几分欢喜,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不知不觉间,眼中泪花翻涌。
她高兴,女人成婚,便是打开第二道门扉。
谁也不知门后是花团锦簇,还是万丈悬崖。
现下看来,自家姑娘当初被换嫁,当真是因祸得福了,离了那尚书府的虎狼窝,再怎么说,如今姑娘再也不是身后空无一人了,王爷对姑娘分明是上了心的。
待琼枝退下后,室内仅余裴寂和虞殊兰二人,药香萦绕。
裴寂轻轻从被褥下握住虞殊兰的手腕,他三指附上,果然察觉到了脉象不同寻常。
他自大进门时促起的眉头,这下便又更深了几许。
这脉象无疑是中毒了。
裴寂眸眼深沉的望向塌上呼吸紧促,朱唇一张一合的那女人。
他叹了一口气,“这是去见了姚心萱还是陆子涵?我看下次合该派个暗卫,随身守着你这只小狐狸。”
随即他从锦囊中拿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缓缓放入虞殊兰口中,又将早已晾温了的茶盏送入她唇边。
虞殊兰喉咙一滑,她好似感受到异样,眉头皱起,羽睫颤动,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裴寂亦未曾料到虞殊兰会在此刻醒来,他端着茶盏的手一愣。
“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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