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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行李箱，她抬进去，坐进后车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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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麟左右看看，没见着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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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还要挂一天吊水，”她爸发动车子，解释道，“留给你二伯照顾了，就我们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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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不能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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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上耳机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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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视镜可以看到她妈的脸，面无表情，憔悴，双目无神地看向车窗外，一晚上苍老好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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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头发看着都多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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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平，一路开得摇摇晃晃，祁麟一晚没睡，被晃出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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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磕在车窗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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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阴翳的天，透过阴云的光在脸上并不刺眼，配着一路吹过的凉风，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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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看见，她妈通过后视镜在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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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藏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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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祁麟醒来时额角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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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缓地行驶在一望不到头的水泥地面上，山水树木少了很多，换成时不时滑成残影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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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航用冰冷的女音仿声规划路线：“前方行驶3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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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麟收起耳机，道路并不熟悉，连风都带着陌生气息，她眉心一跳：“不是说去花姐那么？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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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分心解释：“路过这片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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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姐随遇而居，一直没有确切的住所，但祁麟没看出怎么会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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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直线行驶3公里的第一个红绿灯，又七弯八拐驶进另一条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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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沿途的风景，差点没记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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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导航说：“前方即将到达目的地”，她的目光才缓缓投放斜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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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是什么新型农家乐，或者游乐园啥的，没想到入眼是比附中高一半的围墙，以及一排排六层高宿舍一样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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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停在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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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麟看清了石碑上硕大的几个烫金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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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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