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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澡她揭下纱布，擦不了药，何野只能把药水染湿新的纱布，再敷上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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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切，何野虚脱般趴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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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振动，她捞起来一看，是宋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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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这个名字太阳穴就突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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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不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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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如梦魇徘徊在她的耳边，响了一声又一声，好像她不接就一直打到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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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野认命地划过绿色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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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算了吧，”“我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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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野！你胆肥了是不是！”是何建国怒不可遏的声音从手机里爆发出来，比楼下徐阿姨还强势三分，“不让你上学没听见是吧！是不是手贱，何聪房间的窗户是不是你砸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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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娘们！早说了女儿就是白眼狼！一点都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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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给我回来！出去打工！要不然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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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野虚虚笑起来，沉静地说：“何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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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国还在骂，难听的词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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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紧拳头，猛地一砸，床板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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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国！你就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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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就是老子砸的怎么着？老子出来了，你他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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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喝酒打牌！你以为你谁？你养过我吗！你也配做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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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质问，她越吼越气，眼眶发红，心底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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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出生起，就努力讨好何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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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国酗酒打牌，骂她和宋芬芳赔钱货，她曾经也以为她烂到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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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她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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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何建国无视打骂她们，酗酒后输了钱而拿刀砍她们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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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砍进医院，小指上缝出一道丑陋的伤疤，换来的不是悔过自新，而是日嘶夜吼毫无愧疚的“住院费还是我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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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医院的护士姐姐看了都心疼，何建国心肠简直是石头做的，亲生女儿住院连看都没来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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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命自己博，你他妈要做烂泥里的臭虫自己做！别拉着老子！老子以后用钱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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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回荡着知了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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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野不管对面的嘶叫直接关机，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床板上，直到手背凸起的骨节染了血，疼痛刺激大脑她才渐渐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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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着右手小指的伤疤，那里曾被缝了三针，宋芬芳跪在地上求来的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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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断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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