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混着雨水腥气涌进鼻腔,李承道抬手拂开被雨雾蒙住的玄色道袍前襟。青石板路上积水倒映着"青山火葬场"斑驳的朱漆匾额,在惊雷炸响的刹那,匾额上歪斜的"场"字仿佛咧开了嘴。
"师父,脚印!"林婉儿突然拽住他的袖口。少女束着双髻,杏眼圆睁,油纸伞下露出半截藕荷色裙裾,沾着不知从哪蹭来的灰渍。她指向铁门内侧,湿漉漉的泥印蜿蜒而入,每个足印都大得能塞进成年人的整张脸,边缘还凝结着暗红色的水渍。
张场长在廊下搓着手,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泛着血丝。他西装革履却掩不住领口褶皱,皮鞋尖沾着新鲜的泥土:"二位大师,这脚印每天子夜准时出现,今早发现停尸房...停尸房的白布上全是血手印!"话音未落,远处焚化炉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李承道摸了摸腰间古朴的桃木剑,剑鞘上的饕餮纹在闪电中泛着幽光。他蹲下身细看脚印,指尖刚触到泥渍,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子时三刻,准备黑狗血。"他起身时目光扫过张场长紧绷的下颌线,"厂长最好也把二十年前的事故卷宗找出来。"
暮色四合时,林婉儿举着油灯在档案室翻找。泛黄的纸张间突然飘落一张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张场长搂着个戴安全帽的工人,两人身后是正在修建的焚化炉。"师父!这会不会就是..."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窗外骤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像有人拖着浸透的麻袋在泥地里行走。
李承道猛地推开窗,腥风卷着雨帘扑来。月光下,那串巨型脚印正从大门延伸至焚化炉,每一步都在积水里砸出暗红色涟漪。当最后一个脚印在炉门前消失时,炉门缝隙渗出汩汩黑水,混着指甲抓挠金属的刺耳声响。
"小心!"李承道拽着林婉儿滚向一侧。焚化炉的观察窗突然炸开,漆黑的雾气中伸出布满血痂的巨手,直奔林婉儿脖颈抓去。桃木剑出鞘的瞬间,李承道瞥见那只手上戴着生锈的安全帽,和照片里工人的一模一样。
惊雷撕开夜幕的刹那,李承道手中桃木剑泛出淡金色光芒,直刺向那只布满血痂的巨手。巨手在触及剑刃的瞬间化作黑雾,散发出刺鼻的腐肉气息。林婉儿踉跄着扶住墙壁,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青紫的指痕,像是被某种冰冷的力量攥住过。
"好强的怨气。"李承道眉头紧皱,将罗盘平举,指针疯狂地逆时针旋转,最终停在西北方位——那里是通往火葬场员工宿舍的方向。他低头看着地上未完全消散的黑色水渍,发现其中混着细小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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