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遗弃千年的古墓器皿上沾染的湿泥,浑浊,再也照不进任何东西。
她静静地站在冰冷的河水中,火红的釉彩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勾勒出颈部优美的、无生命的线条。
奈落朝下游的方向随意地踏出了一步。
哒。
极其轻微的石块滑动声。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
炎珠那僵直的身躯,如同最精密的接收器捕捉到了启动的源头频率。
空洞的眼瞳微微转向奈落刚刚离开的位置,脸上覆盖的瓷肌没有任何波纹,连一丝涟漪般的情绪都没有。
然后,她动了。
不是被傀儡线生硬地拖曳,而是一种全新的、滞涩却无比精准的模仿。
同样大小的步伐,同样冰冷僵硬的落脚点。
她的脚尖踩上奈落刚刚经过的那块光滑河石,位置分毫不差,连那微小的溅水弧度都模仿得如同复刻。
脚下湿滑的触感无法再激起她平衡本能的调整,傀儡线的绝对指令接管了一切动作驱动,驱使着她像一个被无形支架撑起的、关节打了蜡的陶偶,精确复制前者的轨迹。
第二步踏出。
第三步。
奈落没有回头,他走向岸边一片相对干净、裸露着黑色石面的河滩。
炎珠亦步亦趋。
湿漉的赤发贴着她开裂的后颈,水珠滴落,在脚下的石面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她走过的地方,浑浊的河水搅动着沉淀物,留下她瓷白足尖踏过浅洼的短暂浑浊痕迹。
终于,奈落停在了一块平整的黑石前。河水冲刷着石头的边缘。
炎珠在他身后一步之遥停下。
站定。
她像一个训练有素的侍从,等待绝对的主人接下来的指示。
奈落缓缓转身,狒狒裘的下摆拂过潮湿的石面,未沾分毫水渍。
他静静审视着眼前这具作品:覆盖着失去光泽的裂纹瓷肌,劣化如粗陶胎体的躯壳,体内流淌着他的、如同固化沥青般粘稠死寂的力量,后颈蛛网接口闪耀着冰冷的妖紫幽光。
最重要的是,那双蒙着灰翳的眼瞳,空无一物,只有纯粹的、无机的倒影。
成功了。
意识如同被烈阳蒸发的最后一滴朝露,消散在构筑“容器”的熔炉高温里。
剩下的,是空荡荡的、被反复锤打锻造成型的、仅剩下陶瓷质感的承托之物。
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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